彼时,一道嘹亮的声音响起,众人循声望去,竟是称病已久的樊太师在家仆的搀扶下阔步走来。
自从两年前,樊太师之子因科举舞弊案遭到顾炫琛的弹劾,在证据确凿之后,贬官至崖州,樊太师则一病不起。
今日他的突然亮相,让不少人心里都犯起了嘀咕。
众所周知,樊太师之子一案是顾炫琛亲审的,当初俩人为案件的定罪,针锋相对,关系可谓是水火不容。
“皇上,微臣来迟了。”
樊太师年过花甲,一头银发用根金簪绕起,用玉冠罩之。
因得了顾琅的应允,他并未穿朝服,反倒是着了一身鸦青锦袍,看起来颇为素净。
“樊太师请起。”顾琅抬手示意,目光又扫向众人。
“诸位爱卿,樊太师前几日向朕上了一道奏摺,说是去年的党羽之案的判决有猫腻,并经他手下人的调查,已经知晓了真相。故朕特意命他上朝陈述,也好让诸位爱卿一起评断。”
顾琅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却瞟向了默然而立的顾炫琛。
“朕最忌讳的便是官官相护……不知皇兄是否明白?”
谁不知道去年党羽案的判决乃是顾炫琛主持的,如今他公然质问,也就意味着帝心的猜忌。
朝官闻言,四下哗然。
心里都在揣摩圣上与顾炫琛是否有了嫌隙,才导致他会突然相信久不上朝的樊太师的说辞。
顾炫琛眸中闪过一丝亮光,不紧不慢地答,“臣明白。”
他看向樊太师,嘴角露出了一道满含深意的笑,“那就请樊太师言明。”
樊太师冷呵一声,眼中满是不屑,“臣无法言明,但有人可以。”
话落,他朝着殿外看了看,便见数名金吾卫带着个身着素袍的少年走进了殿内。
少年抬头的一瞬,顾炫琛眉眼一闪。
竟真的应了沈之秋信中所言——宋举倒戈!
只见他昂首挺胸,在经过顾炫琛时,也并无分毫怯场。
“回皇上的话,臣宋举专门去搜集了党羽案误判的证据,故来迟。还望皇上恕罪!”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炸开了锅,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探看顾炫琛的神色。
宋举乃是河西人士,而河西正是顾炫琛的封地。
他曾在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尤其是教育科举方面。
因一些学子家境贫寒,无盘缠进京赶考。
顾炫琛便请命在河西一带赈银助考,为国家网罗人才。
而宋举,便是拿过这银子的贫困学子之一。
这宋举倒也争气,入京之后,经过自己的真才实学,得以榜上有名,进入刑部任职。
朝中人都默认他与顾炫琛之间的关系犹如千里马与伯乐,二人的关系也十分熟稔,可看现在这幅架势,宋举似乎......站在了樊太师这边?
不容众人多想,顾琅骤然出声,“哦?那你将调查的真相说说吧。”
宋举连连叩头,表情恭敬,“当初王爷特向皇上奏请审理此案,臣本无异议。但如今突然发现了些许纰漏......”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