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秋从椅子里起身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地问道,“遇到谁了?”
“清风苑的小翠,没想到她居然拿了杜芸娘做的绣品去裁缝铺子卖,正好被我听到二人的谈话。”
“绣品?”沈之秋若有所思,努力搜剐着记忆。
“我倒是忘了,那杜芸娘曾经是绣娘,有的一手缝制刺绣的手艺。现在看来,她倒也不算愚蠢,能屈能伸的态度倒是让我颇为欣赏。”
珠儿随之点头,但转念一想似乎有什么不对。
“小姐不应该多提防着杜芸娘么,以免她弄出什么幺蛾子来,扰乱了咱们的正事儿。”
沈之秋摇了摇头,眉目淡然,“不必将其当一会儿事,她还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来。真正要上心的是咱们的铺子。”
“明个同我再去铺子瞧瞧,看何叔升张罗的如何。”
瞥了一眼桌上的账本,沈之秋又突然想起了李掌柜,顺道问了一嘴。
得知他还有些时日才回来,又遣韩迟寄一些银两给他,也算是做东家的关怀了。
翌日,天蒙蒙亮。
沈之秋拖着疲惫的身子还未睡醒,屋外骤然响起了一阵闷雷,吓得她打了个激灵。
紧接着,瓢泼大雨倾泻而下,摔打在地上发出不小的响声。
揉了揉发酸的双眼,沈之秋缓缓起身。
“小姐,今个儿天气真是不好。要不您就别去铺子里,就呆在府里歇着吧。”
珠儿利落收伞,拍了拍身上的水珠子,然后将打好的洗脸水端了进来。
沈之秋顿了会,清醒了过来。
“无碍,这生意人哪能说歇就歇?”
说着,她迅速洗了脸,然后梳妆打扮了一番,同珠儿一道出了门。
好在她们刚走没多久,这雨就渐渐地小了。
刚下马车,站在铺子前一脸愁容的何叔升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般迎了上来。
“小姐,您可算来了。您不知道,这两天出了大事儿了。”
见他一副如大敌临头的模样,沈之秋皱起了眉头。
“慢点说。”
何叔升点点头,一股脑将临街铺子变着花样抢生意的事儿全盘托出。
听完之后,沈之秋只觉得十分费解。
为何那铺子一个劲儿地要压低布料的价格?
那样的话,他压根儿就赚不到银子啊。
难不成人家就不是为了赚取银子,而是为了打击沈家的商铺。
沈之秋不由得越想越深,脸上笼上了一层冰霜。
“带我去看看。”
这还没动身呢,便有一小伙计火急火燎地赶回来带了个不好的消息。
“刚刚我去霍员外家送料子,结果人家临时反悔不要了,还说咱们的料子质量不好,一洗就坏。而且……还说价格太高,不值得。”
沈之秋闻言,颇有些无语。
“霍员外跟咱们可是多年的交情了,怎么会这样说话?”
她只觉得其中定然有“鬼”!
除非是有人在他面前说了什么亦或是做了什么,才会让霍员外有如此大的转变。
联想这些日子临街铺子的竞争,沈之秋心里已经有了谱。
“霍员外那里,他怎么说你们照做就是。至于那铺子故意压低价格竞争,暂且不要理会。我倒是要看看他们还能坚持多久。”
若只是一味地进行商战,而不注重利益,它定然坚持不了多久。除非……背后有强大的财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