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观废墟外有白役守着,见他们几位来了,连忙点头哈腰拱手行礼。
对辛槐尤其客气。
早上若不是辛捕头帮忙说话,他们几个就要遭殃了。
辛槐拱手回了个礼,笑了笑。
进了废墟后,他找了根只烧了一点点的粗棍子当拐杖用,若有需要,还可以用来拨一拨地上散落的杂物,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再戳一戳地板,看下面是不是有地道。
颜少卿许河有样学样,各自手里拿着根棍子,又拨又戳的。
真永仍同早上来这里时那一副做派,高高在上,帕子捂着口鼻,一脸嫌弃地不愿进来。
他并不是衙门的差人,何况身份还尊贵,不进来帮忙,也无人说他,也无人敢说他。
尤其对辛槐来说,他巴不得这厮乖乖地待在外面,做个安静的美男子,就是帮他大忙了。
辛槐几人将小小的道观用棍子都拨了一遍,戳了一遍,可仍是一无所获,直到戳到三清大殿内。
辛槐站在三清道祖像前,静静地看着。
因为是石像,并没有被烧毁,只烧得乌漆嘛黑。
但太上老君石像被倒下的屋梁砸中,砸出许多裂缝来。
裂缝不大,细细的。
见辛槐站在道祖石像前突然不动了,颜少卿便知道,他定是有所发现,于是迈着大长腿几步走了过来,站在他身后,低声问道:“可有发现?”
辛槐凑近石像,尤其凑近那几条裂缝,闻了闻:“大人,您闻到了吗?有股臭味。”
“臭味?”颜少卿上前几步,也闻了闻。
可他鼻子里都是火宅后的那种焦味,其它的没闻到。
可以往的经验告诉他,辛槐说有,那必定就有。
辛槐的嗅觉,以及观察力,那可是匪夷所思的敏锐。别人注意不到的,他就能看到。别人闻不到的,他偏就能闻到。
颜少卿拉着辛槐后退几步,从捕快们大手一挥:“把这石像砸开!”
砸太上老君的石像,捕快们有些不敢。
他们不一定信道,但冒犯神灵的事却不愿做。
他们的犹豫,颜少卿看在眼里,冷声呵斥道:“我们是为了查案,为了给死者一个交代,才不得已而为之。何况,这几位若是真有灵,为何不保护这些长年累月给他们烧香供奉的道士,反而看着他们被烧死?”
颜少卿生气,那气压足可以将人的脊柱压弯。
几个捕快承受不住,只得妥协。相互对视一眼,然后,拿上锤子,壮着胆子,对着太上老君的石像就是一顿砸下去。
才砸了五六下,石像“咔擦”几声,竟然碎了,头掉在地上,滚到了辛槐面前。
辛槐蹲下身,看着石像的头。
这里面竟然是空的?
“这石像是空心的?”几人围在一起看着石像的头。
许河道:“空的也正常,许是为了搬运的时候减轻重量。”
辛槐却站起身对着没了头的石像皱着鼻子嗅了嗅:“但里面这么臭,不正常吧?”
若刚刚他闻到的臭味只是若有若无,可此刻的臭味就是臭气熏天了。
众人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捂着鼻子,哭着脸,抱怨着:
“这是什么?好臭!”
“像是尸体的腐臭味……”
“里面不会是有死猫死老鼠吧?”
“你傻啊!这么臭,只怕是死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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