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招是吧?大刑伺候!”
大刑伺候?张刘氏顿时神色大变,脸色煞白,嘴唇哆嗦起来。
公堂里的声音继续,板子“啪啪啪”的声音,男人闷闷的痛呼声。
最后,又听惊堂木一拍,颜少卿的声音道:
“招不招?”
“不招是吧?来,再打,对着他的脸打,对着他的裆部打,打废了算本官的。往死里打,打到招认为止……”
听着外头“啪啪啪”的打板子声,闷闷的惨叫声,张刘氏终于绷不住了,哭着喊道:
“大人,妾身招,妾身招,不关他的事,你们别打他,你们别打他……”
一听她说要招,胡知县顿时松了口气,连忙换颜少卿来审。
颜少卿进到耳房,可隔壁公堂里仍打着板子,张刘氏哭着道:“大人,能别打了吗?”
颜少卿冷笑一声:“你如实招来,你的秦郎便无事。你若是再有一句虚言,若是再这么嘴硬下去,本官就只能从他那里下手了。”
说完,冲外头喊道:“先不打了。”
等公堂里的板子声,哼哼声停了。
张刘氏擦了下眼泪,开始招认。
不过,对于杀张大强一事,她和张武所说又有不同。
“大人明鉴,妾身一个弱女子,哪敢杀人啊?都是张武,是张武杀的老爷……”
“我们拿到银子,正要走,老爷来了,我们只能躲起来。可没想,老爷才进屋,张武就动手了。真的不关妾身的事啊!妾身想报官,可张武威胁妾身,要杀妾身……妾身这才不敢说实话啊……”
“杀人凶器?大人明鉴啊!妾身连只鸡都不敢杀,又岂有那个胆量给张武递凶器?”
“伪造现场这种事,妾身就更不敢了,妾身愚钝,哪知道这些啊……”
颜少卿拿着惊堂木一拍,又问道:“张刘氏,杀人的凶器以及血鞋,是不是你帮张武处理的?扔到哪里去了?”
张刘氏哭哭啼啼:“大人,妾身哪敢啊!都是张武逼的,妾身当时
吓得魂不附体,就随便扔在河里,具体在哪里,妾身真不记得了……”
颜少卿冷着脸:“那你们拿走的钱财呢?”
张刘氏仍是将所有的事推在张武身上,哭道:“大人,钱财在张武那里,妾身不知啊……”
颜少卿冷笑一声:“谎话连篇,看来是想让你的秦郎挨板子了。”
“来人啊!去给外头说,那个秦无极,继续打,给本官往死里打。”
很快,外头“啪啪啪”打板子的声音,“啊啊啊”闷闷的惨叫声再次传到耳房,传到张刘氏的耳中。
张刘氏再次绷不住了,大喊道:
“大人,别打了,妾身招妾身招……”
颜少卿却不肯信她:“你什么时候招了,本官什么就停了板子。你可想清楚了,你的秦郎能挨多少下板子。”
这下,张刘氏没有丝毫犹豫,快速地道:
“大人,凶器和血鞋,妾身扔在三桥河靠九孔桥那边,河边有棵歪脖子大柳树。”
“钱财……是妾身拿走了,二百两银子和首饰都给了秦郎。可大人,这些银子和首饰并不归秦郎,他是要交上去的,大人千万不要怪罪秦郎,他什么都不知道,张大强是张武杀的,跟秦郎一点关系都没有……”
颜少卿看了辛槐一眼。
辛槐会意,打开耳房的门。
门口,戴着手镣,靠墙站着的张武赤红着眼睛,狠狠地盯着地上跪着的张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