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酉时末,到戌时末,一个时辰,你们就说这几句话?”
霜姨娘委屈:“妾身说得倒是挺多,可老爷不爱说话,就那四句。”
颜少卿又问:“那做的事情呢?除了你说的这些喝茶泡脚睡觉,孙有财可还做过其它事?”
霜姨娘羞涩低头:“没,老爷来妾身这里,基本不干别的,只埋头干事。”
颜少卿一愣,问:“干什么事?”
面对高大挺拔,年轻英俊的颜大人,霜姨娘越发羞涩:“就就是就是那种事嘛……”
颜少卿终于明白了,但怒声呵斥道:“胡说,孙有财一个半老头子,哪有可能办一个时辰的事?”
霜姨娘越发委屈:“大人,妾身不敢胡说。以前老爷确实不能,也不知怎么回事,最近突然就能了。”
辛槐出声问道:“孙有财服药了?”
霜姨娘摇头:“妾身不知道。”
辛槐颜少卿对视一眼。
颜少卿沉默,辛槐继续问:“办了一个时辰的事,就算吃了药,以孙老爷这年纪,身体哪受得住?办完事后必定倒头便睡,怎可能还有精力穿衣走人?”
面对唇红齿白,俊美非凡的辛槐,霜姨娘脸上再次涌上羞涩:“也没有一个时辰啦,喝茶泡脚,就去了两刻钟,还有前、戏……”
辛槐:“……”
大姐,大可不必如此详细。
咱大概说一下即可。
“打住,你就说完事后的事。”
霜姨娘想了想,继续道:“后来,妾身实在扛不住,迷迷糊糊就想睡了……”
辛槐笑道:“就是嘛,你一个年轻人,一个不用出力的都受不了,孙有财一个上了年纪,出力的,必定累得倒头就睡,怎么可能还能起床穿衣?你再仔细想想,这其中可有记错?或是这其中发生了何奇怪的事?”
霜姨娘扯着头发,仔细想了想,然后眼睛一亮,道:“妾身想起来了。妾身迷迷糊糊中,感觉,老爷突然惊醒,像是做噩梦一般,突然坐了起来。然后,下床穿衣…
…”
颜少卿出声问:“是不是有人在外头喊孙有财,你可有听到声音?”
霜姨娘想了想,摇头:“倒是没人喊。可要说声音,妾身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了窗外有猫叫声。”
辛槐连忙问道:“猫叫声是在孙有财起来前,还是之后?”
霜姨娘想得直揪头发,摇头道:“妾身睡得迷糊,不记得了。”
见她头发都揪了一把,再揪就要秃头了,明显问不出什么了。
颜少卿点了点头,放她走了。
等霜姨娘走了,颜少卿负手而立,看着堂屋里墙上挂的字画,沉思片刻,道:
“晚上和孙有财喝酒的,要么是外头来的熟人,要么是家里人。孙有财都已经在霜姨娘的屋里睡了,竟然还能起来,只怕就是那道猫叫声叫醒了他。”
许河插话:“应该是人装猫叫。”
辛槐接话:“这猫叫声也有可能是他们之间的暗语。否则,正常人在十分疲乏的情况下,听到猫叫声,只会置之不理,继续睡。可孙有财丢下美妾,暖被窝,穿衣走了……必然是因为什么重要的事。猫叫声或许是提醒他催促他。”
许河反驳:“也有可能是孙有财自己想起晚上还有个朋友要来。”
辛槐也反驳:“若是这样,他又何必把自己搞得精疲力尽?既然有重要的朋友要来,自然要静心等候。他都这把年纪了,做那事还得靠服药,那种事也没那么重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