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少卿倒是重视:“你的意思,床上还有另一个女人?”
辛槐摇头:“暂时不好说。”
胡青青顿时目瞪口呆:“两……两个女人……周主薄……”
话才出口,又感觉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说这样的话好像不合适,见颜少卿看过来,她连忙闭上了嘴。
辛槐又在屋里转了转,但再没了新的发现。
便又去了其它房间,厨房收拾得干干净净,没有新的发现。东厢房应该是客房,无人住过的痕迹。西厢房摆着几件破旧的家具,倒是有人住过的痕迹。
颜少卿喊来周家人问:“这里谁住?”
那人也不是很确定:“应该是周春住。”
周春便是周主薄的小厮,竟然也和叫、春,和余春一个名。
看来应该也是春天出生。
虽然知道人早已跑了,但颜少卿还是转头看向院子里哭泣的周家人,问道:“怎么不见周主薄的外室?”
果然,余春摇头道:“早跑了。”
周夫人被请了过来,颜少卿稍稍放缓了脸色,道:“夫人节哀顺变。”
又道:“说说情况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夫人神情悲痛,拼命克制,但仍然不住地哽咽:“禀颜大人,这几日老爷一直未曾回家,问老爷的小厮周春,说是老爷一直在林氏这里。今日,就方才,衙门的人突然来报信,说是老爷出事了。妾身连忙赶过来,只见那林氏早已不见,老爷光着身子躺在床上,没了气息……”
胡知县插话道:“颜大人,是这样的,昨日周主薄按时来了县衙,下值要走时也正常。可今早,快到辰时了,周主薄还未来县衙,下官觉得蹊跷,便派人去寻找,没想到,竟然……”
说到后面,胡知县摇头叹气,一脸的惋惜:“早知道会这样,今日就应该早早派人来寻找周主薄的……”
辛槐无语地看他。
今早周主薄已经死了,找也是白找。
颜少卿问道:“周主薄的小厮呢?”
周夫人掩面哭道:“大人,那小厮也不见了……”
胡知县分析道:“必定是见出了事,怕被责骂,跑了。”
眼见周主薄妻儿哭得悲痛欲绝,颜少卿头痛,大手一挥,道:“先回衙门吧!”
可回了衙门,辛槐想解剖尸体时,却遇上困难了。
周家人死活不同意解剖,几个周氏族人在停尸房外面的院子里咋咋呼呼,大喊大叫:“就是马上风,老头子以前见过。仵作难道看不出来吗?连这个都看不出来,还有什么资格做仵作?”
在这个世界,人们看重身体的完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来时是什么样,走的时候也得是什么样,开膛这种事,他们是接受不了的。
家属不同意,辛槐也没办法,和颜少卿对视一眼,无奈一声叹息,只能是草草验尸了。
他和牛读又将周主薄的衣裳仔细检查一遍,没有异样后,又去解腰带,脱衣服。
心中一直存着疑惑的胡青青此时再也忍不住,问道:“班头,你之前怎么会知道周主薄的衣裳是别人给穿的啊?”
本来盯着尸体看的颜少卿,盯着窗外久违的太阳看的真永,皆转头,齐齐看向辛槐。
他们也很疑惑,也很想知道答案。
辛槐停下手,给胡青青看周主薄腰带上打的结,道:“周主薄是右利手……”
胡青青眨巴着大眼睛,问道:“班头,何为右利手?”
辛槐暗叹一口气,耐着性子解释道:“习惯用右手,便是右利手。一般人都是右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