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公子真永自然是看不上这小地方小茶馆的茶,没搭理伙计,转头打量着河面上来来往往的乌篷船花船。
颜少卿无所谓喝什么茶,看了眼墙上挂着的竹牌,见有明前茶,便对伙计道:
“来一壶明前茶。”
伙计笑了笑:“这位公子,不好意思,明前茶不卖。”
颜少卿不悦,质问道:“不卖?那你们把它挂在墙上作甚?”
颜少卿发火,那可怕的模样,连胡知县都怕得要死,何况一个茶馆伙计?
伙计变了脸色,支支吾吾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时,从楼下突然上来个人。
这人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身着白色长衫,身段修长,气质儒雅,长相俊朗。一手拿着扇子,拍打着另一只手的手心,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微笑,走了进来,道:
“几位误会了。他家的茶虽不卖,但送。”
颜少卿四人齐齐转头看向来人。
辛槐心中“啧啧”。
又来一个大帅哥。
今日这茶馆大帅哥云集,若是在他去过的那个现代世界,就这些大帅哥,无论是质量,还是人数,都可以组团出道了,必定能将万千少女少男迷得神魂颠倒。
可现实是,这个世界的大帅哥,相互之间谁也看不上。
颜少卿真永之间表面看着还算和睦,可颜少卿对真永相当冷淡,真永对颜少卿也是笑里藏针。
白衫大帅哥主动搭话,颜少卿真永竟然正眼都不看人家,更没搭理人家的意思。
果然是一屋不容两美人,除非一男一女。
还是辛槐看不过去了,起身拱手笑道:“请问这位兄台,这送茶可有什么讲究?”
白衫大帅哥拱手回了一礼,笑道:“这位公子问得好。”
又指着墙上的字画道:“各位看墙上这些字画,都是来他家茶馆的客人留下的
。老板觉得好,便留下字画,送客人好茶。”
辛槐看了一眼,有字有画,画大多是山水画,只有一幅人物画。
他笑道:“这茶馆老板倒是个雅人。”
白衫大帅哥笑了笑,脸带得意。
辛槐又道:“这位兄台对茶馆的事这么了解,必定也在这里留下过墨宝……”
白衫大帅哥谦逊地道:“在下不才。”
但还是指着一副画,颇为得意地道:“这幅正是在下画的。”
辛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正是墙上唯一一幅人物画。
画的是个美人。
美人赏花图,不好不坏,中规中矩。
但辛槐还是将那画一顿猛夸,夸得白帅大帅哥眉飞色舞,夸得他对辛槐越发亲近。
若不是惧于颜少卿这个冰山脸在,他只怕要拉着辛槐烧黄纸结拜了。
辛槐笑了笑:“在下也会人物画,不过,比不得兄台……”
白衫大帅哥笑道:“公子不必自谦,画出来便知好坏。”
两人皆是一身白衫,都长得好看。
不过,一个成熟俊朗儒雅自信,一个青涩俊美。
各有千秋。
胡青青盯着两人打量着,心中啧啧。
今日真是大开眼界,遇上这么多大帅哥……
伙计送来笔墨纸砚,辛槐却只要了纸,又要了炭,当着众人的面,画了一幅孙有财的画像。
还笑道:“方才见有位小哥,拿着这人的画像到处打听下落。我当时就觉得这画画得十分好。便想着,也不知我能不能画出来。没想到,我画得也不差……”
自夸了一顿,又将画递给白衫大帅哥:“麻烦兄台看看,能不能换一壶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