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颜少卿辛槐并不阻止,张武冲进屋里,咬牙切齿地叫骂道:
“你个贱人你个贱人,明明是你说,若是不杀了父亲,我们必定跑不了,还会被父亲打死,我才下手的,那香炉还是你递给我的……”
“你个贱人,我对你那么好,为了你杀了父亲,你竟然处处护着那野男人……”
“我杀了你……”
张刘氏被张武压在地上,漂亮的脸蛋被咬了一口,咬得鲜血淋漓。
张刘氏最得意的就是自己这张脸了,被咬了,只怕要破相,她恨意顿生,怒声回骂道:
“你个丑八怪,你对我好?处处提防着我,银子都不让我看一眼,跟你那短命的父亲一个德行……”
“你个贱人还不是一样?处处提防着我,那夜,你若是一直陪着父亲,父亲又岂会半夜醒来,找到房来?你还不是怕我拿了银子跑了……”
“你个贱人,竟然把我的银子拿走了,给了那野男人,我咬死你,我咬死你,你个贱人贱人……”
“你个丑八怪,你短小,你不行……”
“你脚大,你脚臭,你找野男人,你个骚、货……”
“秦郎不是野男人,秦郎从不说我脚大脚臭……”
颜少卿辛槐对视一眼。
狗咬狗满嘴毛,很好很好!
三刻钟后,刀笔吏拿着张武张刘氏的证词,笑眯眯地跟在颜少卿和胡知县身后出了耳房。
胡知县拱手笑道:“颜大人果然断案如神,才短短几日,就侦破了案子,下官佩服佩服……”
颜少卿本来还挺高兴的,听了他这话,顿时俊脸一沉,瞟了眼身边的辛槐,气呼呼地走了。
留下一脸懵逼的胡知县。
“颜大人这是怎么啦?刚刚不是还挺高兴的吗?”
刀笔吏李茫然地摇头:“大人,小的也不知道啊!”
辛槐赶紧溜了。
胡知县马屁拍在马腿上,颜少卿能不生气吗?
公堂上,余春趴在地上,屁股上盖着一大块猪肉,嘴里咬着一块帕子。
见胡知县他们出来了,他扯出帕子,抬头看向给他打板子的赵四,问道:
“班头,还用打吗?可以起来了吗?”
赵四却看向胡知县。
被颜少卿甩了脸子,胡知县此时正暴躁着呢!见赵四看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声道:“行了,起来吧!这点小事都要问本官,蠢货!”
说完,袖子一甩,也气呼呼地走了。
赵四一脸懵逼。
胡知县怎么啦?
他说错话了?
不,他刚刚什么都没说啊?
等胡知县走远了,无缘无故被骂了一顿的赵四,气呼呼地冲地上躺着的余春道:
“好了,起来吧!”
余春这傻大个有些迟钝,不知道赵四为何突然生气,被凶了也不在乎。
爬了起来,提着那块猪肉,傻乎乎地问道:
“班头,那这块猪肉怎么办?”
赵四气呼呼地道:“怎么办?自然是分了,你小子还想独吞怎么的?”
余春摸了摸屁股,心中嘀咕着:挨板子演戏的可是我,都归我也是应该的。
最终,这块七八斤的猪肉并没有独独给余春一人,而是分了,快班所有捕快都有份。
辛槐也分了一块,大概八九两,不到一斤的样子。
肥瘦相间,炒着吃应该好吃。
不过,一想到这块猪肉蒙在余春的屁股上,打板子的时候,被喷了好几个屁,他有点反胃。
正分着肉呢!颜少卿冷着俊脸,带着许河来了,冲分肉的众捕快道:
“走,去三桥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