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客栈,真永竟然跟了上来。
他们两人是不可能摆脱得了这厮的。
真永这阵子似乎是疑心病犯了,时常怀疑颜少卿辛槐两人背着他调查青云观的案子,怀疑他们查到了某些重要的线索不告诉他。
于是,眼睛盯着颜少卿,尤其盯着辛槐不放。
因为他知道,颜少卿查案子必定依靠辛槐。
以至于,他从前嫌弃这嫌弃那,如今却总往辛槐客房里跑,除了睡觉,其余时间都黏着辛槐。
颜少卿辛槐说夜探刘家,他却不是很信,怀疑他们去偷查青云观的案子。
他岂能不跟着去,监督一二?
出了城,天色还早,这个时候自然不能夜探刘府,只能等。
于是,几人在刘家所在村子不远的一条河边下了马车,选了一处干净之地,铺上毡毯,坐下,看着缓缓流动的河水,听着林子中虫鸣,看着天上刚升的弯月,再吃着肉,喝着酒,好不惬意。
这是近几日最轻松的一刻了。
可这只是辛槐的感受。
颜少卿剑眉微皱,俊脸微沉,独自喝着酒,沉默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真永看着黑色夜空中弯弯的月亮,愁上心头:“怎么这么久了,仍无青云观道士的消息?”
辛槐转头看向真永。
这厮是不是对青云观的案子过于关注了?
开口闭口都是青云观。
还有颜少卿,虽然不像真永这般总将青云观挂嘴上,但心里对青云观的关注不比真永少。
莫非……这就是这两人来松山的目的?
可依之前对青云观的调查,又不像。
难道,目标是袭击青云观的那些死士?
或者,因为死士,才让他们意识到青云观这个案子的重要性?
不知不觉中,辛槐已经接近了真相。
天黑月暗,辛槐看不大清真永,但能感觉到
他确实心情烦躁,于是,安慰他道:“我们在松山时等了那么久,不也没有青云观道士的消息?真大公子放宽心,不是一直在查青云观吗?说不定过一两日,就突然有了消息呢?”
真永感慨一声:“是啊!若不是来容州,若不是你机灵,也打听不到青云观的消息。所以啊!这案子还得是你去查。”
辛槐可不敢一人独占功劳:“能打听到青云观道士的消息,一是运气,二嘛,也是我们几人共同努力的结果。”
真永将目光从天上的月亮上收回,看向辛槐,笑了笑:“辛捕头真会说话。你这性子,就算到了京城,也不会吃亏。”
就怕那种自命不凡,冥顽不灵,眼高手低,迂腐之辈。
说到京城,辛槐连忙问道:“真大公子,听说京城生活不容易,房子贵,物价也贵?”
真永“嘻嘻”笑道:“辛捕头若是担心京城居不易,那便好好查青云观的案子。你之前是不是破了案子,颜少卿都给你奖赏吗?那我也立个彩头,若你也破了青云观的案子,我给赏银一千两如何?一千两,再加上之前你卖药方子的两千两,在京城还是可以买个小宅子,够你们一家子生活了。”
辛槐连忙看向颜少卿。
颜少卿也看向他,点了点头:“辛捕头不必顾忌我,真大公子虽然性子讨厌,但人还是言而有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