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槐补充道:“比起刘家,我觉得他更加熟悉陈家,既然能写出和陈绪之差不多一样的字迹,他必定和陈绪之熟悉,能轻易拿到陈绪之的草稿。”
“不一定!”真永反驳道:“说不定和给刘珍珍枕头下塞信的情况一样,那幕后主使并不一定要如何熟悉陈家,熟悉陈绪之,只需收买陈家的人,就可以拿到陈绪之的练字帖和信草稿。”
这话确实有理,无法反驳。
辛槐道:“若是这样,那这人不简单,不是一般人。”
容州最显赫的两家人,刘家,陈家都被他轻易拿捏在手里,能是普通人?
颜少卿点了点头,道:“既然刘家不配合,那便从陈知州这边入手。”
辛槐默然。
是啊!
陈绪之也不见了呢!
在颠簸中,他们终于到达大慈寺。
看着麻麻细雨中一眼望不到头的山路,辛槐叹了口气。
又是上山,又是下雨,曾经上青山观那痛苦的一幕顿时涌上心头。
愁啊!
好在,和冷清萧瑟的青山观不同,大慈寺上山的路要好上许多,石阶又宽又干净,没有青苔,也没滑溜溜的烂泥。
在颜少卿的拉扯下,辛槐爬到山上时还剩一口气,比之前爬青山观时要好上许多。
今儿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初十五,还下着雨,但来寺里烧香的香客人还不少。
来来往往,进进出出。
等感觉气喘平了,心回了原位,手脚稍稍恢复了一点点力气,辛槐拄着根棍子,许河给他打着伞,几人随着香客的脚步慢慢走进了寺庙,边走边打量。
其实没什么好打量的,连平时香客都这么多,初一那日必定是人山人海。这种情况下,刘家还能打听到刘真真的一些情况,已经很牛、逼了。
辛槐几人去了刘真真烧过香的几个大殿,上了香,捐了香火钱。
不过,香火钱并未塞功德箱里,真永抓着一大把碎银,问了僧人许多问题,等满意了才松的手。
辛槐半低着头,忍着笑。
真永就是这般复杂,有时候真讨厌,但有时候又真的很可爱。
比如像此刻,金钱大法就用得很好。
僧人也是人,看着他手里的银子,几乎是知无不言。
从大殿出来,三人边走边说:
“刘家确实来打听过。”
“僧人说的和刘家说的差不多。”
“怎么差不多?刘家人可没说刘真真每回都去了求姻缘的圆通宝殿。”
“也没说,每次还去了后山的万松崖。”
“刘家这是故意隐瞒呢?还是没打听到?”
“以老刘头维护刘真真那德行,只怕是故意隐瞒。”
说着话的功夫,几人便到了方才僧人说的,刘真真曾频繁去过的圆通宝殿。
一个小院,一个小殿,里面供奉着主管姻缘的大势至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