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奶娘的回答,真永沉默了。
他虽没有奶娘,却也是嬷嬷带大的。
嬷嬷也是将他视为亲子。
他大概能理解刘真真奶娘的心情。
颜少卿却道:“我问的是,既然你家姑娘是看到信后才决定去大慈寺烧香,那信必定早到了。刘大姑娘既然将信放在枕头底下,在去大慈寺前,你为何没看到那信?那几日床铺你没有收拾?”
奶娘再次被问住了。
愣怔了好一会儿,才道:“大人,妾身记得,出事之前,姑娘枕头底下肯定没有这封信。”
真永轻轻一笑:“这不就结了?信必定不会自己走来走去,必定是有人在出事后将信放在刘大姑娘的枕头底下。”
刘老将军反应过来:“出事后才放的?”
颜少卿点头。
刘老将军不解:“为何?”
真永冷哼一声:“自然是为了转移视线,嫁祸给陈大公子。”
第一句话,刘老将军认可。
但第二句话他就不认可了:“什么叫嫁祸给陈家那小子?老夫冤枉他了?他难道没有一直纠缠老夫孙女?难道他不见了这事是假?难道那一日他没去大慈寺?难道别人瞧见他纠缠老夫孙女这事是假的?”
刘老将军嗓门大,中气足,语速快,说话跟机关枪似的,“突突突”将颜少卿真永怼得好一会儿都接不上话。
辛槐静静地看着刘老将军。
也不知道这糟老头子和泉桥河客栈的老板娘吵架,谁吵得赢?
若是在松山查案,此时他肯定说话了。但在容州,尤其在刘老将军面前,颜少卿说过了,让他少说话。倒不是颜少卿嫌他身份太低,只是单纯地担心他受欺负受冷眼受恶气。
毕竟,他和刘老将军身份确实悬殊。
既然如此,若非必要,他还是少说话为好。
好一会儿,颜少卿耳中的“突突突”声才散去,他对刘老将军拱了拱手,道:“刘老将军,我们并不是说陈大公子没有嫌疑,只是说,这信不是陈大公子所写。既然不是陈大公子所写,那幕后之人为何要假冒陈大公子写这么一封信?”
怒怼了一顿,刘老将军气仍未消,没好气地道:“是啊?你说为何啊?”
颜少卿头铁得很,即使方才被刘老将军怼了一顿,这时仍道:“除了转移视线,就是栽赃嫁祸。”
“你……”刘老将军虎目圆瞪,怒声道:“你是不是收了姓陈的好处,来为他家小崽子说情的?”
颜少卿俊脸一沉,冷着声,不客气地道:“陈家我可没放在眼里,更不会为了钱财坏了自己的名声。”
这回,轮到他怼得刘老将军哑口无言了。
刘老将军虽久居东州乡下,京城的事却是了如指掌。
颜少卿年纪虽轻,却声名显赫。
不仅因为他显赫的家世,战场上战功赫赫,也因为他武状元的威名,更因为他在大理寺铁面无私,雷厉风行的威名。
连京城那些权贵,颜少卿都不放在眼里,何况这小小东州的一个知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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