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哒哒”地走着,车厢里,颜少卿直勾勾地看着辛槐,看得辛槐头皮发麻,心里直发憷:这颜大人为何用这种眼神看他?莫非还在为之前真永找他的事生气?
这也太小气了吧?
他不是拒绝了吗?
就在他纠结着要不要跟颜少卿说清楚时,就听这人突然开口道:“我总冷着脸?”
辛槐一愣,脑子转了转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只觉很是无语。
颜少卿看着真男人一个,原来这么小气的?
他只是在拒绝真永的时候,说了一句颜少卿总冷着脸,没想到被这厮听到了,竟然记到现在,还要拿出来说?
辛槐心中无奈,但脸上还得挤出笑容:“不会不会……”
他拼命摆手道:“大人只是不苟言笑而已。男子汉大丈夫,位高权重,自当如此。只有我们这些小人物才嘻嘻哈哈……”
说着说着,他又感觉自己说多了,因为颜少卿脸色越发阴沉了。
他顿时又懊恼起来。
说那么多废话作甚?
碎嘴子!
果然,颜少卿剑眉微皱,不悦地道:“你的意思,我拿官位压你们?你的意思,我摆官架子?”
辛槐还想解释,可他头痛,人也疲乏,只能拱手道:“大人,是我胡言乱语说错了话,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个小人计较……”
许是也感觉出他心力交瘁,颜少卿不再计较,轻叹一口气,道:“我自小便是这样的性子,并不是故意针对你们。”
辛槐:“……”
冷脸硬汉颜大人竟然好言和他解释?
好稀奇啊!
好难得啊!
辛槐还要绞尽脑汁想出什么恭维的话,却见颜少卿摆了摆手:“不要说这事了,说案子。”
他靠在车厢壁上,看向外头或穿着蓑衣戴着斗笠,或打着油纸伞的行人,慢慢地道:“陈知州大公子的事,许河去打探了一番。”
辛槐也靠着车厢壁,静静地听他说话。
“陈知州长子陈绪之,二十有二。十八时考中秀才,之后成婚,妻早逝,留下一女,未再娶,未纳妾。性子易冲动,喜爱酒,酒后常失态。至于和刘大姑娘的事……似乎是去岁元宵灯会遇上刘大姑娘,之后便穷追不舍。刘老将军嫌他家门第太低,嫌他不是头婚,嫌他只是个秀才,嫌他手无缚鸡之力,反正就是看不上他。陈绪之开始时并未恼羞成怒,反而去练武,以求去掉刘家眼中他手无缚鸡之力的印象。可即使他学得很不错,一年多的时间便使得一手好剑,但仍入不了刘老将军的眼,并多次辱骂他。陈绪之终于失去耐心,很是怨恨,喝酒后屡次出言不逊。能打听到的消息暂时就这些,等从刘老将军那里回城,再去知州衙门找陈知州问问吧!”
他本来打算先去找陈知州的。
可惜,陈知州昨日被气得厉害,今日还未好,还躺在床上起不来。
而于捕头,对这个案子仍不敢多言。
既然如此,只能先从刘家开始查。
辛槐沉默,心中想的却是。
十八时就成了婚,对单身狗的他来说,好羡慕啊!
明明家世还不错,自己也争气,可还是入不了刘家的眼。
他倒不觉得陈知州家门第有多低,刘家不喜陈绪之,最大原因应该是他非头婚,还有一拖油瓶。
另一个原因是,陈绪之手无缚鸡之力。
就像官看不上武将,嫌其粗鄙。
武将也看不起官,嫌其手无缚鸡之力,空谈误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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