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槐不喜欢看他们撕、逼,转身出了屋。
院子里,那三位穷学子仍等在外头。
他走了过去,先和前两位学子说了几句话,又走向那祁学子。
两人对视着,辛槐直接道:“你有证据就直接给我们,不要打哑谜。”
祁学子直视辛槐的眼睛,笑了笑:“在下能信得过捕头吗?”
秀才也是功名,见县官可以不跪。
何况,辛槐不是官,只是小吏,在社会地位上比不了秀才。
祁学子不卑不亢地看着辛槐,等着他的回答。
辛槐笑了笑:“你定是有所诉求,否则不会提醒我们郑瑛有问题。你可以说说你的诉求,看我们能不能满足?”
见他竟然没有出言呵斥,反而猜到了他的心思,祁学子收了脸上的笑容,沉默了几秒,才道:“捕头,这么说吧!陈绪之狂,可恶。但郑瑛更可恨。一个是明目张胆的坏,但至少还有底线。一个是道貌岸然的毒,没有丝毫底线。在下只有一个要求,参加乡试,卷子不会被人换了。”
辛槐愣了一下:“你的意思,郑瑛想用你的……”
他话只说了一半,祁学子点了点头:“他除了写得一手好字以外,再无其它可取之处。”
辛槐沉默了一下,才道:“这事,我人微言轻,做不到。”
在他失望的眼神中,又笑了笑,道:“但两位大人能做主。”
真永不耐烦看陈知州郑瑛撕、逼,见辛槐出了屋,便也跟着出了屋,就怕辛槐背着他做什么。
结果,就见辛槐正和那祁学子说话,便走了过来,正好听到了他们的话,顿时笑了笑,一脸不屑地道:“放心,只要你真有才华,我绝不会让人欺了你。”
祁学子看着面前贵气无比
之人。
这人的贵,是刻在骨子里头的,唯我独尊。
他在容州从未见过如此人物。
陈知州没有,郑同知没有,即使是刘老将军也没有。
就连那颜大人,也差了一些。
对辛槐,他不一定信任。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头,能做出什么承诺?能对付得了郑同知?
可这人不同,连陈知州都得恭敬着,必定不凡。
他没有犹豫多久,拱手行了一礼,直接道:“大人,陈绪之虽恶,但还算君子,至少正大光明地追求刘家大姑娘。但郑瑛阴险小人,想做刘家女婿,一直在背后使坏。陈绪之不见之后,一日,在下亲眼见刘老夫人找郑瑛,见他们说,听说你写得一手好字?你给老身写封信,陈绪之约真真去大慈寺见面私奔……务必字迹一模一样……”
真永突然冷笑一声:“他们见面,商量这等事,难道不避着外人?你又怎么会听到的?”
祁学子仍是不卑不亢:“大人,在下说的是见。”
真永一时不懂他的意思。
辛槐看着他,愣了愣,问道:“你会唇语?”
祁学子点头道:“正是。”
唇语?真永看向辛槐。
他倒是听说过有人有这等本事,但没见过。
没想到见到一个活的了。
可以真永多疑的性子,又怎么会轻易相信祁学子的话?
非要做试验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