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来,刘老将军就没好气地问道:“可有找到线索?”
显然,他还在为真永之前怼他的事生气,也对辛槐他们能找到线索抱怀疑的态度。
有线索,他自己早就找到了,还轮到外人?
可没想,颜少卿点了点头,将几件木首饰放在桌子上,又将发现说了一遍。
刘老将军先是一愣,随后又火冒三丈,猛地起身,怒声道:“不可能不可能,你们胡说八道。”
辛槐简直要被他的固执和暴脾气弄崩溃了。
又要他们帮忙找人,又不愿意配合。
他们说的话,一概不信,他们找到的线索,视而不见。
只信自己,谁都不信。
偏偏这样固执的人还位高权重,他们呵斥不得。
若是旁人,颜少卿一个眼神,许河冲上去,几个大嘴巴子“啪啪啪”的,看你服不服?还固执不固执?还暴脾气不暴脾气?
可惜,刘老将军不是普通人。
何况,颜少卿心中是尊敬刘老将军的,做不出呵斥这种事。
真永倒是做得出,可也怕怼得太过,气死刘老将军。
毕竟,陈知州气得如今都还躺床上。刘老将军比陈知州还大了几十岁,必定更不经气。
他虽不怕事,但也没必要惹上这样的糟心事。
于是干脆懒得搭理刘老将军。
辛槐还有许多问题要问。
可还未开口,就被刘老将军拍着桌子骂得闭上了嘴:“敢败坏老夫孙女名声,老夫饶不了你们……”
等刘老将军发完了火,颜少卿才道:“刘老将军,事实便是如此,您既然不信,那我们就只能告辞!”
说完,转身就走。
他们都走出刘府了,竟然无人来追。
真永冷哼一声:“倔老头一个!”
既然人家不追,那他们就只能走了。
总不能腆着脸回去吧?
不过,他们没有回城,而是去了城外的大慈寺。
大慈寺离城里大概十里的路程,马车慢慢悠悠地走着,车厢里,颜少卿辛槐低声聊着案情。
颜少卿眼皮半垂,看着辛槐,问道:“你怎么看?”
辛槐想了想,道:“先说信吧!必定是熟悉刘家的人干的。熟悉刘真真的出行轨迹,熟悉刘真真所住的小楼。大人,您刚刚去了刘真真闺房,也看到了,真正的深宅内院,我们有刘家人带路,都晕头转向,不知身处何处。那些从未去过刘宅又无人领路的人就更不用说了。另外,方才我和小楼里的侍女婆子聊天,大人也听到了,出事之前刘家就有家丁巡逻,出事后,巡逻次数还增加了。何况,出事后,小楼里一直有侍女婆子。不熟悉刘家,别说往枕头下塞信,就是靠近小楼都难。只有熟悉刘家的人,甚至就是刘家人,才能在不惊动刘家人的情况下,将信放到刘真真的枕头下。”
颜少卿点了点头:“有道理……”
他话还未说完,马车突然停下,帘子一掀,一阵淡淡香味冲来,真永钻了上来,冲他们冷笑道:“你们聊什么呢?我也听听。”
辛槐被他突然的出现吓了一跳。
真大公子,您要上来,能不能先打个招呼啊!
这样突然出现,真的很吓人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