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永和他那女道士护卫说出这种话,他还相信。
但胡青青……
他有点不相信。
老板娘这么一哭诉,顿时,吃瓜群众又围攻起了胡青青。
厨子身边一个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指着胡青青,义愤填膺地道:
“原来是你这个小年轻啊!你这也太过分了,不就是漏点雨嘛!至于威胁要拆人家的店吗?现在好了,怕你拆店,人家天还未亮就爬上屋顶补瓦,结果摔死了。你良心何安啊?”
这顶大帽子一扣,再看着地上死得凄惨的小二,胡青青顿时受不了,也哭了起来:“屋里漏雨难道是我的错?他们理当要修好,关我什么事……”
辛槐连忙走过来,将她的袖子从老板娘手里抽了出来,安慰道:“别哭了……”
那山羊胡子男人又道:“原来你们是一伙的啊!既然闹出了人命,赶紧准备银子赔钱吧!”
胡青青气得不行:“凭什么要我赔钱啊……又不是我让他上屋顶的…”
辛槐看向老板老板娘。
老板娘哭得梨花带雨,老板沉默不语,一脸的懊恼。
辛槐的目光落在老板的左脸颊上,那里有一道小小的划痕,破了皮,出了血。看颜色,应该被划不久,看着还很新鲜。
辛槐问道:“你的脸怎么啦?”
老板一愣,伸手摸脸,等摸到了划痕,立马按着,不说话。
老板娘连忙拿帕子擦着眼泪,道:“是我不小心划的……”
想着老板娘
那个泼辣劲,吵起架来一巴掌打老板脸上,指甲留下刮痕是很有可能的。辛槐没再说什么,只盯着这两人看着。
老板仍是低头不语,老板娘接着嘤嘤地哭着。
老板看起来没问题,老板娘看起来也没什么异样。
可在辛槐眼里,这就是异样。
就老板娘那个几句话就能将老板骂得不敢出声的性子,会像个脆弱的女人一般,嘤嘤嘤地哭?
辛槐不搭理围观群众的指责,将胡青青推给许河,他自己再次走向小二的尸体。
蹲下身,仔细观察着。
眼睛睁着,死不瞑目。
面部有擦伤。
仰躺着,看来是背对着外摔下来的。
摸了摸尸体,还有余温。
确实像刚死不久。
颜少卿走了过来,在他身边蹲下,问道:“怎么,有问题?”
真永也走了过来,在辛槐另一边蹲下身,没吭声,只安静地看他检查尸体。
辛槐没回答颜少卿的话,直起身,从腰上解下工具腰带,摊在地上,从里面拿出鱼鳔手套戴上,先检查了小二的口鼻。
没问题。
又检查了小二的胳膊腿,均有骨折,但不是特别严重,骨折的位置都在接触地面的部位。
也没问题。
他拉着小二的两个手,仔细看着指甲。
小二的手上除了有血,还有许多的黑泥,指甲里也有黑泥,还有血。
可这说明不了什么,也许这指甲里的血是沾到地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