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槐掏出鱼鳔手套戴上，蹲下身，开始检查尸体。
“已经出现巨人观，死亡时间在三到七天之内……”
一见尸体上的衣裳，他顿时一愣。
“大人，这不是楚修吗？”
虽然衣衫脏乱，已不再洁白，但看样式明显就是之前在永泰茶馆见过的楚修身上穿的那件白色长衫。
“楚修？”
颜少卿也蹲下身，真永也捂着口鼻凑了过来，三人挤在一起，盯着地上的尸体看着。
衣衫确实像，但这脸……
虽然尸体已开始膨胀腐败，但面部仍然能依稀可辨认，虽然已发黑，但明显不是楚修。
楚修长得英俊帅气，而这人，相貌应该只是平平无奇。
辛槐摇头道：“说不定这就是楚修的真面目。”
他又打量着这尸体的身高：“看身高，和楚修差不多。”
他又从尸体下面抽出一柄脏兮兮的纸扇：“这是那日楚修拿的扇子吧？”
颜少卿摇头：“虽然当时楚修并未打开，但看着像。”
又点了点头道：“衣衫像，身高身形像，还有纸扇，还有死亡时间，那应该就是楚修了。”
真永直起腰，道：“难怪找不到他，原来死在这里。可他为何会死在这里呢？青云观若也是白莲教驻地，不是应该保护好他这个香主的吗？”
颜少卿拉着辛槐站了起来，若有所思地道：“只有一种可能。楚修被通缉，于是躲到青云观，但和这里的道士发生了冲突，被道观里的道士杀死，抛尸在地道中。”
他看了眼辛槐，想起辛槐曾经说过的近埋远抛的定律，又改口道：“这种情况，应该算是埋尸吧！”
辛槐笑了笑。
算吧！
近埋的情况中，有很大一部分埋在自家院子的井里，再填上泥土，即使尸体腐败，臭味也飘不出来。
这地道就相当于井了。
可又不能在地道里堆上泥，掩埋尸体，就只能任尸体散发出恶臭……
颜少卿继续分析道：“至于什么矛盾冲突？要么是道观里的道士怪他行事不小心，引来官府的通缉，坏了白莲教的大事，然后双方发生剧烈冲突，然后失手杀了楚修。要么……”
他想了想，才道：“要么，这道观里的人级别比楚修这个香主还要高。既然行事不利，那便除掉，以绝后患，以儆效尤。”
这个分析，不止辛槐认可，就是和颜少卿不对付的真永，也没有出声杠。
辛槐还要继续验尸，看死亡原因，真永却受不了了：“太臭了太臭了，抬出去以后再验吧！如今我们还是以探查这地道为主。”
见他捂着胸口在干呕，一副难受至极的模样，辛槐又看向颜少卿，见他点头，这才停下了手。
真永没说错，先探查地道，尸体以后再验。
颜少卿转身面对通道前方，道：“继续吧！”
他一手举着蜡烛，一手拿着长剑，走在最前面，将辛槐护在身后。
辛槐后面是许河，然后是真永。
真永的男道士护卫殿后。
一行人慢慢地朝前方走去。
这时，辛槐才发现，这地道有做通风系统，
隔个十几丈，他就感觉到有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
至于新鲜空气从哪里来？
辛槐看着那些每隔一段距离就有的支架，心中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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