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血糖?”
辛槐:“……”
又在麻瓜面前说现代词汇了。
对上颜少卿探究的目光,辛槐胡乱解释着:
“就是就是……当一个人身体很不好,还不吃早饭,就会头昏眼花,或者晕倒,这就是血糖低的表现。至于何为血糖……小人解释不清。”
这种现代世界才有的概念,要他如何跟一个古人解释啊?
好在,颜少卿也不是很在意血糖是什么,他方才只是随便问问。
他又问道:“你为何不吃早饭?”
辛槐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被咬过几口的馒头,继续吃着,吃了好几口,感觉头没那么晕了,才回答道:
“不是遇上大人您点卯了嘛!”
才回答完,他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这不是提醒颜少卿他迟到了吗?
万一颜少卿揪着他不放,要罚他一百铜钱,怎么办?
好在,颜少卿没提这一茬,而是不悦地道:
“来衙门的路上不够你吃早饭的?”
说起这事,辛槐心里就烦。
早上,他刚买了馒头,还未吃,就看到包着白头巾的白莲教徒,正向摊贩们要吃要喝要铜钱。
那些摊贩可都是给他交了保护费的,虽然只是一个馒头,一个鸡蛋,一份豆汁这些不值钱的东西,可那也是保护费,他也得罩着。
撞到他们被敲诈勒索,他自然要管。
他一声呵斥,白头巾拔腿就跑。
他们跑,他追,但没有插翅难飞。
他一个弱鸡,哪追得上人家?
没追多远就追丢了。
他追饿了,拿出馒头正要吃,结果,又遇上另一伙要吃要喝要铜钱的白头巾。
于是,之前的你跑我追的戏码再次重复,直追到衙门附近,白头巾再次丢失。
他鸟毛都没追到一根,还把自己跑得个气喘吁吁,差点累噶了。
这事想起来就气。
气到回了衙门,赵四向颜少卿汇报案情,他才忘了那些可恨的白头巾。
“大人,张家的下人都走了。”
颜少卿看了眼辛槐:“下人说走就能走?不会是知道些什么,被张武打发走的吧?”
辛槐心中想的却是。
原来张家的下人都走了。难怪早上是张武开的门。
赵四摇头:“小的问过了,张家几个下人,厨娘粗使婆子只是帮佣。丫鬟小厮倒是买的。但因为
张大强被杀,他们吵着说害怕,吵着要走,张武便将他们能打发的打发了,不能打发的转手卖给了人牙子。”
颜少卿沉默着,未再就这个话题问什么。
赵四继续汇报打听到的情况:
“大人,小的向张家走了的那些厨娘婆子丫鬟小厮打探过了。张刘氏比张大强小了二十一岁,今年不过二十四,因为家穷才嫁入张家为继室。刚成婚的时候,张大强对张刘氏还不错,张刘氏对张大强也算温柔体贴。可没过多久,就没那么好了。似乎是张大强嫌弃张刘氏生不出孩子,嫌弃她脚大。倒没有因为这些事大吵过,只是偶尔抱怨,被下人听到了。钱财上,张大强在家说一不二,掌管着张家,人小气抠门。张武平时只有零花钱,而张刘氏更惨,平日里买盒胭脂都要找张大强要钱。张刘氏这人也是个抠门的人,平日里,厨娘不小心烧了根筷子多放了些油都要被她说许久……除了这些,夫妻之间倒未有太大的矛盾和冲突。事发前,也没见张大强跟张刘氏发生争吵。至于奸夫……小的多方打听,也未听说张刘氏和外头的男人有接触。张刘氏这人深居简出,和外头唯一有来往的只有一蔡姓妇人。至于张武,十八岁时娶过妻,但一年后妻难产而死。张大强一直说要给他再找一个,可找的都是歪瓜裂枣,张大强只看女方屁股大不大,能不能给他生孙子。而张武则想找个好看的,这事就这么拖着。后来,张武也不提找娘子的事了。父子之间虽说不上父慈子孝,但也无矛盾。张家下人都不认为,张武会杀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