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院给他们安排的是居士寮房。
寮房数量有限,而他们人数众多,最后,真永不得不和辛槐颜少卿许河睡一个屋。
这两贵公子,矫情的毛病又犯了。
地板擦了又擦,擦得干干净净,才铺上自己的被褥。
真永还让女道士在屋子里竖起一道屏风,说什么,看着颜少卿就烦,不愿跟他共处一室。
颜少卿冷笑一声,虽未说难听的话,但目光中的嫌弃比真永话语中的嫌弃更甚。
顿时把真永气得不行。
辛槐懒得看他们像三岁小孩一般,幼稚地争执,等胡青青帮他铺好地铺,他往上面一倒,冲胡青青笑道:“多谢了。你也赶紧去休息吧!”
胡青青虽女扮男装,但她到底是女子,自然不能和他们这一群臭男人睡一个屋,只能去女香客的寮房居住。
胡青青偷偷瞟了眼颜少卿,见他板着脸,谁也不看,顿时觉得没什么意思,撇了撇嘴,跑了。
屋子里都是高手,辛槐很有安全感,自然睡得很好。
可睡到半夜,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好像有人站在他地铺前,低垂着眼皮看着他,眼神复杂,看了许久,最后说了句:就冲你说的那些话,我不杀你。
他感觉自己认识那人,身着僧衣,高大消瘦,眉目俊朗,面带郁色。
似乎是慧尘。
辛槐努力睁眼,可怎么也看不清楚,眼皮仿佛千斤重,视线也模糊得很。
他想动一动,也做不到,手脚比那石头还沉,比那面团还要软。
挣扎中,他不知撞到了什么。
然后,屋里响起呵斥声,“叮叮当当”的声音。
那声音,他熟悉,是颜少卿,是剑声。
他心中着急,这是怎么啦?
这是在打斗吗?
颜少卿在和谁打?
最后,他完全失去意识。
等他终于能睁眼了,已是第二日早上了。
温暖的太阳光照进屋里,在地板上留下一道道明亮的光。
他仍躺在地铺上,颜少卿真永则盘腿坐在蒲团上,皆是脸色阴沉。
许河站在颜少卿身边,一男一女两道士护卫站在真永身后。
三人皆低头沉默,或胳膊上,或肩膀上缠着绷带。
辛槐一愣,这是受伤了?
“颜大人……”辛槐撑着胳膊想起来。
结果,胳膊一软,又倒回褥子上。
“你醒了?”颜少卿连忙起身,扶他坐起来。
真永也起身,在他身边坐下。
辛槐身子没劲,脖子动不了,只能转动着眼睛瞟向颜少卿真永,软绵绵地道:“颜大人,我这是怎么啦?”
颜少卿英俊的脸色阴沉,沉声道:“昨夜,有人往屋里吹软筋散,行刺杀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