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都说没见过。
辛槐要来纸和炭,心里回想着孙有财的模样,画了幅肖像画。
把余春震惊得目瞪口呆:“班头画得真像……”
正夸着呢!
就听一道低沉的声音飘进了皂房:“什么真像?”
颜少卿一手拿着剑,一手提着一长串油纸包,迈着大长腿,虎虎生威地走了进来。
真永脸上带着淡淡笑意,跟在他后头。
辛槐起身,拱了拱手:“大人。”
余春人有点憨,不是很惧怕颜少卿和真永,乐呵呵地道:
“回大人,是班头画的画真像。”
颜少卿将手中提着的一长串油纸包递给辛槐,嘴角上扬,微微笑道:“给你们带的。”
辛槐愣了一下。
颜少卿去酒楼吃饭,还给他们兄弟带吃的?
那么威严傲慢的颜大人,竟然还有这么细心体贴的时候?
他永远记得,这厮刚来松山那日,脸色阴沉如水,神态傲慢,目中无人。
可今日,好像对他笑了好几回了吧?
变化可真大!
颜少卿又接过余春递来的画,只看一眼,便愣怔住了:“这是孙有财?”
真永也凑了过来,也是惊讶万分:“这是辛捕头画的?这可真像……”
接连被人夸,辛槐免不了有
些小得意。这还多亏了魂穿。在那个现代世界,情况稍稍好一点的家庭,哪个小孩不上兴趣班?就说他附身的那个宅男,就被父母拿衣架逼着学了画画和古筝。学得还很不错。只是,宅男化成绩更好,高考考了个省前几名,不用走艺术生这个路子。
见真永夸画得像,辛槐看向他,问道:“真大公子见过孙有财?”
真永面不改色地笑道:“今日解剖的时候不是去了停尸房吗?另一具尸体不是孙有财吗?”
辛槐沉默着,没再说话。
听了余春的禀告,颜少卿这才知道,去滨河街一上午的调查一无所获,便将画像递给余春:“拿着这个,再去问。”
等余春领命走了,颜少卿看向辛槐,英俊的脸上带着微微笑意,他想问:你还会画画?这画法是哪一派的?我怎么没见过?
可一想到真永就在一旁,他就忍着没问。
辛槐已经够逆天的了,就别再拿画画的事为难他了。
可没想,他不问,真永问了。
这狐狸,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冲辛槐道:“没想到,辛捕头除了会断案,会解剖,还会画画?还画得如此相像。就跟真人似的。不知辛捕头师从何人?又是哪个画派?”
辛槐被问得一时接不上话,心中后悔不已。
草,他又装、逼了。
现在好了,又被人问了。
难怪人家都说,装、逼被雷劈。
说的就是他。
他正要胡乱敷衍,颜少卿先开口了,这厮,扫了狭小的皂房一圈,皱着剑眉道:
“这里太小,太暗,不好。往后我们去右边的议事厅办公。”
说完,拉上辛槐就往外走。
“大人,等等……”辛槐连忙拿上那一长串油纸包。
这皂房是三班衙役共用的休息室,东西若是放在这里,会被其他人吃掉的。
倒不是他小气,舍不得给人吃。
只是,为了查案子,快班兄弟拼死拼活,有好东西当然是要先尽着自家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