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颜少卿等人并不敢进去。
那里住的可是皇上的妃子,他们这等外男哪敢逾炬半分?
好在,真永出来了,见到辛槐,本来沮丧的神情顿时一阵,漂亮的丹凤眼一亮,几步跑过来,抓着他的胳膊道:“小捕头,快,帮我母……”
他话还未说完,就听门口的男道士发出的重重一声“嗯”。
真永顿时反应过来,连忙改口道:“妙善居士胳膊被划伤了,小捕头,你快帮忙看看。”
他也不敢带辛槐进西屋。
就站在屏风外头。
片刻后,一条白莲藕一般的漂亮胳膊伸了出来。
胳膊虽然漂亮,但上面有一条长长的伤口。
血糊糊的,此时,仍有血从伤口冒出来。
虽然量很少,但也很是瘆人。
不过,对见惯了血的辛槐来说,并不觉得有什么。
他连忙摘下工具腰带,拿上鱼鳔手套戴上,又用纱布擦去妙善居士胳膊上的血,看着那道不深不浅的伤口道:“必须得缝针,否则不容易好。而且,会留下非常难看的疤痕。”
女道士张了张嘴,可最终什么都未说,而是看向了真永。
真永没有丝毫犹豫,点头道:“行,缝针!”
辛槐喊道:“快弄些烧酒来。”
女道士一愣:“没有烧酒。”
佛门净地,哪有酒这等东西?
辛槐很是无奈:“什么酒都行。”
最终,女道士还是弄来了酒。
也不知从何弄来的?也不知是何酒?但只要是酒就行。
辛槐又喊道:“没有
麻服散,你们哪个会点穴,让妙善居士先睡着?不能让她醒着,否则,她受不了缝针的痛苦。”
女道士脸色凝重地走到屏风后。
之后怎么做的,辛槐不知道,他只听到一句:“好了。”
他连忙给妙善居士的伤口消毒清创,又拿出他工具包里最细的针线,然后让真永给手套,给针线倒酒消毒,再缝合伤口。
边缝边对一旁紧张不已的真永道:“真大公子请放心,我用的是最细的针线,等伤口好了,再涂祛疤膏,不会留下难看的伤口的。”
真永目光复杂地看着辛槐。
他其实并不在意母妃的胳膊会不会留下疤痕。
反正母妃也不愿见父皇,有没有疤痕都无所谓。
可母妃那么爱美的一个人,若是胳膊上留下一道蜈蚣般粗大的疤痕,必定要难受的。
不,他晃了晃脑袋。
他这想的都是什么啊?
他想说的是,若不是小捕头,他就要失去他的母妃了……
辛槐做事麻利,没一会儿便缝合完毕,再撒上他自制的止血镇痛消炎的药粉,再用无菌的纱布包扎,又递给真永一长截布条:“真大公子,待会儿您帮妙善居士将受伤的这条胳膊绑在胸口……”
他示范给真永看:“就这么绑。这样的话,就能少动弹,不会动到伤口,伤口也不会轻易裂开……”
等做完这一切,他又连忙退出正房,又和颜少卿一起退出侧院,再退出千叶庵,坐在庵前的石阶上,对着夜空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