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着地上跪着的几个捕快,顿时想起来。
这些人必定参与了当年的案子,不可信。
于是,指了指才进衙门一两年的几个年轻捕快,吩咐他们去钱家。
最终,主薄典吏等人也没有承受住恐惧,膝盖一软,也招了:“颜大人,这事真不关我等的事啊!我们只是收了钱家的银子,其它事,我们一概不知,都是当时的知县做的啊……”
颜少卿沉默着,
这些话未必不可信。
钱家花钱打点,知县发号施令,捕头实施栽赃行动。
其他人员,只需在收到银子后闭嘴,保持沉默。
颜少卿冷笑道:“你们以为自己没有参与栽赃陷害,就无罪了?知道真相,却保持沉默,冷眼看着更夫谷老头死去就是有罪。”
可颜少卿并不迂腐,不可能将这些人都关入大牢,独留方知县和县丞两人。
否则,衙门如何维持运转?
或者,这些人联合起来,给他们查案使绊子怎么办?
他虽然不怕,但他只想尽快破案。
至于这些人,等破案后再收拾。
颜少卿看向战战兢兢的众人,怒斥道:“本官再给尔等一个改过自新的
机会,好好坦白。”
听了他这话,众人顿时大松一口气。
受贿这种事情在衙门很正常。
何况,法不责众,只要颜大人不追究,他们应该无事的。
于是,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起了当年的事情。
原来,当年钱有信被抓后,钱家立马开启金钱大法,塞银子。
给当时的知县塞银子,给知县下的县丞主薄捕头等人塞银子。
然后,本来已经被捕头捕快等人摸走的钱袋和银子,又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谷更夫家。
再然后,更夫谷老头被抓,成了杀害莫修德的凶手。
而钱有信无罪释放。
颜少卿俊脸阴沉,问道:“莫修德被砸身亡时时,钱有信到底在何处?”
主薄等人皆摇头说,当时,知县直接去的大牢审的钱有信,据说,钱有信坚称,莫修德死时他不在场。
至于具体细节,主薄等人皆说真不知情。
又猜测,或许陆捕头知道。
因为当时,陆捕头跟着知县一起进的大牢。
对这些人的回答,颜少卿显然是不满意的。
可也知道,他们说的未必不是实情。
虽然收受贿赂,栽赃陷害,颠倒是非黑白,草菅人命这种事在衙门并不鲜见,但是,办这些事时自然是能低调就尽量低调,能瞒着就瞒着。
没有哪个官员会傻到将自己的罪证暴露给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