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是骗人啊!
哎!其实也没什么,这种骗法,他去过的那个世界,警察未必不用。
见颜少卿出言保证,张武信了一点。
毕竟,这人可是比胡知县还大的官。
沉默了片刻,他开口道:
“大人,是张刘氏指使的小人。若不是她哭哭啼啼,以死相逼,小人怎么可能会杀自己的父亲?”
“自从我俩好了,每次事后她都要哭,说什么跟我在一起她好开心,哭着哭着,又说想永远跟我在一起,想和我远走高飞。又说父亲要纳妾,到时若生了儿子,家里的财产就要多分一个人了……”
“那日我试探父亲,见他确实有纳妾的想法,小的便着急了,又加上刘氏她日日哭泣催促,小的便下了决心,打算带着家里的银子,带着她远走高飞。”
“父亲的钱财放在房,不过,不多,也就是些首饰碎银,我们等了好长一段日子,才等父亲拿了一大笔货款回来。那夜,趁父亲睡着了,我去房翻银子,却没想,正翻着,刘氏来了。我们找到银子和首饰,才收拾好房,就听外头有脚步声,我们赶紧躲起来,然后,门开了,父亲进来了。平时父亲都睡得深沉,没想到那夜却醒了,还找到了房……”
“大人,小的真没想杀父亲的,小的只想拿着银子带着刘氏远走高飞。可刘氏贴在我耳边说,父亲肯定知道我们的事了,之所以没吭声,是想弄死我们,好再娶生儿子……”
“小的当时害怕得很,被刘氏一直说一直说,便猪油蒙了心……”
辛槐颜少卿对视一眼。
都松了口气。
终于招了。
后面的事,和辛槐之前猜测的差不多。
张大强提着灯笼进了房,朝藏银子的柜子走去。
张武躲在案后,接过张刘氏递来的香炉,冲上去,砸向张大强的后脑勺。
砸了一下,张大强倒地,然后,张刘氏怕他没死透,让张武又多砸了几下。
又接过香炉,指挥张武伪造现场。
然后,拎着装银子首饰的包袱,一路指挥张武如何在院子里留下血鞋印,直直院墙……
张武翻出院墙,听到院子里突然没了张刘氏的动静,着急了,害怕她拿着银子跑了,便想着得赶紧回院里看看情况,于是,抬脚便要翻墙回院,可后来又听到院子里张刘氏喊他从后门进院……
而那鞋尖朝上的血鞋印就是他急着回院子留下的,后来反应过来,知道做错了,便用黄泥狠狠糊了一下。
作案过程,心路历程和辛槐推测的几乎一模一样。
至于凶器血鞋财物去哪儿了?
财物张武藏起来了,凶器血鞋,张刘氏扔河里了。
刀笔吏写下口供,张武签字画押,颜少卿嘴角上扬,大步出了耳房。
辛槐笑着跟在后头。
他们没急着去审问张刘氏,而是在院子里说话:
颜少卿看着辛槐苍白的俊美,饶有兴趣地问道:“你是如何知道张刘氏和那姓秦的有奸情的?”
辛槐摇头笑了笑:“大人,我开始并不知道,只是猜测而已。”
他解释道: “大人,像白莲教这种广纳教徒昧着良心收取高额供奉的教派,香主这样的人物,必定不简单。必定是巧舌如簧贪财之人。姓秦的连蔡氏那等姿色平平家资平平的寡妇都能下得去手,对张刘氏这等长相漂亮,夫家还颇有资产的妇人,又岂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