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试结束后再次开学,国子监要热闹了一些。
国子监组织参加马球比赛,参加此次比赛的有崇馆、弘馆、京师学,就连一向神秘的崇玄学都会参加。
俞渐离听说的时候还挺向往的,他真的很期待崇玄学的学子骑在马上,手指掐诀,最后呐喊一声“急急如律令”的。
最后以神鬼莫测的方法,获得了比赛的第一名。
凉亭内垂着白纱,被风吹拂得摇摆,时而在桌椅上荡过,像是飘过了柔软的云。
凉亭外是青草连着池塘,傍晚的霞光洒在水面,如镜面碎裂千片,反射着波光粼粼。
陆怀璟坐在俞渐离对面,跷着一郎腿吊儿郎当地说道:“以前一般都是崇馆第一,也不知道是马球都要谄媚一下,让一让太子,还是说崇馆的真的厉害。
“今年就不一样咯,纪砚白来我们国子监了!一个上马打仗的人,马球还能输给那群人不成?”
在马都买不起,骑不起的四门学内,几乎没人谈论马球的事情,更感兴趣的都是国子学的那群监生,并且跃跃欲试。
陆怀璟一向喜欢热闹,这种事情他定然不会错过。
明知言慢条斯理地喝茶:“可我们也只有一个纪砚白,怕是也敌不过崇馆。”
“你不参加啊?我都想试试。”陆怀璟说着,还撸了撸自己的袖子,“我就不信我打不过我哥,实在不行我跟纪砚白学学。”
“我不感兴趣。”
俞渐离捧着茶杯看着这一人聊天,依旧觉得不可思议。
里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的一人,在明知言因为弓箭向陆怀璟低头,两个人又配合了一出戏后,居然能坐在一起心平气和地聊天了。
这是多么诡异的一幕。
陆怀璟十分不解:“你在国子监这么多年,学得都没什么可学的了,还有什么事情?还不感兴趣,你要在国子监里面长毛吗?”
明知言面容不善地放下茶杯:“这就不劳烦你关心了,毕竟你这种不学无术的,自然会觉得学习是有尽头的。”
俞渐离静悄悄地抿了一口茶,莫名地放下心来。
他们这种相处方式反而让人安心。
陆怀璟自然暴跳如雷:“他娘的,最看不上你这副嘴脸,谁都瞧不上似的!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你要是真那么牛,怎么还只是个普通监生?”
“是你挑衅在先。”
“我是想你去参加马
球比赛,你虽然人讨人厌,但是这方面还是有些实力的。”
“不想去。”
俞渐离也跟着放下茶杯,插嘴道:“如果山长亲自和你说呢?”
这回明知言并未继续言语,似乎也沉默了。
当年他和明知言差点被逐出国子监,如果不是山长力保,明知言怕是也要被赶出国子监了。
只是俞渐离遇到了一次陷害,才不得不离开。
尽管如此,明知言还是记得山长的恩情,如果是山长亲自开口,明知言还是会参加的。
别看山长平日里都是一个温和的老人家,但是骨子里也挺好强的。
国子监可以敌不过崇馆,但是其他几家绝对要打得过。
陆怀璟见明知言这样,反而笑眯眯地喝起茶来:“到时候我和明知言参加马球比赛,哦,还有纪砚白那个大黑熊,俞渐离你给我们加油就成了。”
“我想参与和司天台的交流学习。”
国子监每隔一段时间,会送几个交换生去司天台,未来为官,了解一些天、历数、漏刻知识,对他们也有好处。
不过能去短暂学习的,都是国子监品学兼优的学子,确保不会耽误国子监的课程才可以。
按理来说,俞渐离一个四门学刚入学的监生,怕是没这个机会。
但是他情况特殊,前期的知识他都学过一遍了,在这期间去司天台学习几日也是可以的。
再加上他一入学就有着惊人的一分半,也无人会质疑他什么。
陆怀璟似乎不太感兴趣,询问:“你对这些还感兴趣?”
“嗯,我家里曾经是工部的,其实也是要懂些风水知识的,建筑方面尤其讲究,这也导致我对天也很感兴趣,说不定哪一日能用上。”
“你之后还是要去工部?”陆怀璟拿起茶壶,又为每个人倒了茶,倒是没有什么少爷的架子。
“想来是的,我不喜欢参与很多纷争,在工部反而自在些。”
“那你可要讨好我,我和户部关系好呢。”
俞渐离也不客气:“这是自然。”
陆怀璟突然停顿了片刻,询问:“工部劳累,你的身体受得住?”
“我可以画图纸啊!偶尔去现场也是可以的。”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