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达昌伸手就在周达运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他痛骂道:“一直告诫你,不要轻视任何人,你就是不听,先是不知会傅小姐一声,私自转当了她的物品,之后又言语轻贱她,你再这样下去,会得罪越来越多的人的。”
周达运不以为意:“她若还是傅家大小姐,我自然不会这样对她,可她如今什么都不是了,我说说她又怎么了?”
周达昌提点道:“她现在是倒霉,但不代表她未来还倒霉,也许有一天她就起来了,就她今天的表现来看,她并不是良善之辈,她会记仇的,你若公开得罪了她,等她哪天功成名就了,她一定会收拾你的。”
“不单是她,还有别人,你说这么大的川城,有多少人昨天还高高在上,今天就灰头土脸?他们有些人倒霉了,自此就爬不起来了,可有些人倒霉了,还会再起来的,你哪里就知道谁能起来谁不能起来呢?”
“我们无法判断,我们就要一视同仁,而不管他们是谁,他们只要进了昌运典当行,就是我们的客人,既是我们的客人,我们就要好好招待,那样我们就不会存在得罪人的情况了。”
“我们不得罪人,我们的典当行就是安全的,我们的家庭也是安全的,只是说几句让客人听了顺耳的话罢了,又没跪地磕头,这有什么不能做的?和气生才能生财,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这个道理?”
周达运撇撇嘴:“我一直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我的做法和你的不一样,好了,你不要说教了,我都这么大的人了,知道怎么做事的。”
周运昌冷哼:“你若真知道如何做事,就不会搞这么一件麻烦事出来,让我头疼了。”
周达运不满道:“那你说,如果席总给你打了电话,先是给你一百万,再言语里威胁你,你要怎么办?”
周达昌瞪着眼睛问道:“席延鹤威胁你了?”
周达运抿抿嘴:“他倒没直接说,但言语间的意思很明显,我如果不帮他转当那件傅氏壁钟,他就让我很多生意做不成,你知道席延鹤那个人有权有势,又心狠手辣,他既说了那样的话,肯定会那样做的,我心里害怕,只得答应他了。”
说完又加一句:“我也是为了典当行好啊,大哥,你就别再数落我了。”
周达昌并不知道席延鹤还言语威胁了周达运,刚刚周达运在跟傅时锦说那件事情的时候,并没提到这一点儿。
周达昌问道:“那个王万成,和席延鹤,什么关系?”
“客户关系,我听王万成提过,席总也经常找他买翡翠。”
周达昌对席延鹤不好奇,也不愿意打探他的事情,只是因为王万成向席延鹤透露了傅氏壁钟的事情,周达昌才好奇这二人之间的关系。
周达昌说道:“以后在王万成面前说话注意点,不要提跟席总和傅小姐有关的任何事情,他今天能把你的话转给席延鹤,明天也能把你的话转给别人,谁知道他私下里还传过什么话,这种背后传别人话的小人,品德不行,你最好别再跟他来往了。”
周达运不满道:“大哥,你对这件事情有意见,也不能就认为王万成人品有问题,我跟他玩了这么久,说过的话没有上万也有上千了,我也不是没说过别的有价值的典当品,他从来没向别人透露过,他这个人,嘴巴是很牢靠的,人品也极好,你可以出去打听一下,玉灵翡翠公司的王万成,最讲信用,深受客户商家好评的。”
周达昌是知道王万成的,但知道是知道,听说是听说,周达昌并没跟王万成深交过。
只从这一件事情上,周达昌就觉得,王万成不是能够结交的人物。
周达昌说道:“我不管王万成是什么人,我只知道这一次因为他,我们遇到了麻烦事,这样的人,不适合我们,你最好跟他慢慢断了来往,如果你不想跟他断了来往,那以后在他面前,不要说任何跟典当行有关的事情。”
周达运无奈,说道:“好吧,我知道了。”
提点完周达运,现在就要讨论如何从席延鹤手里拿回那件傅氏壁钟了。
这是一件极难办的事情。
别看转当出去的时候很容易,可想再转当回来,那就比登天还难了。
周达昌说道:“先前是席总联系的你,那么现在还是你联系他,你先跟他通个电话,问一问傅氏壁钟的事情,你不要提傅小姐,只说你思来想去,觉得私自转当别人的物品还是不好,你这几日寝食难安,担心事情暴露,会惹来官司,你问问他,给他双倍的手续费,能不能把那件傅氏壁钟再转当回来,先探探他的口风和想法,如果他拒绝,你先顺着他,不要跟他言语争论,我来想办法,事不宜迟,现在就打。”
周达运没办法,他大哥已经答应了傅时锦,要把那件傅氏壁钟弄回来,那怎么样都要从席延鹤那里弄回来的,他叹口气,一边掏手机,一边发牢骚:“这叫什么事。”
早知道他就不提傅氏壁钟的事情了,惹来一身骚。
周达运打席延鹤的电话。
席延鹤正跟别人通电话,周达运没打通。
周达昌说道:“今天不打了,明天再打。”
席延鹤挂断电话,看到未接来电里有周达运的号码,他挑了挑眉,正想着要不要回拨呢,王全刚回来了。
王全刚说道:“席总,打听清楚了,这几天我们送了不少钱进去,终于问到了一点儿眉目,争对我们烈阳矿山的不是矿山管理局,而是古总。”
席延鹤点根烟,站在阳台处,川城的冬天极冷,但夷国的冬天却不冷,在这里过冬,穿件西装外套就够了,再冷的话,套一件秋款大衣就很暖和了。
席延鹤在自己的屋子里,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衣,他左手扶在阳台的栏杆上,右手夹烟,缓缓抽了一口烟之后,眯起了眼睛。
他问道:“古总?古昭庆?”
王全刚小心翼翼的点头:“是的,矿山管理局里的靳凌这样说的,应该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