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钟,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宋知闲觉得五脏六腑都开始发颤。
终于,神邸般精致绝美的少年睁开眼,那眸子漆黑发亮,漂亮妖冶,仿佛要把人的魂吸走。
黑眸深处,却是难以揣测的冰冷漠然。
顾南辞掀眸,不带一丝感情地盯着宋知闲,唇角噙着若有若无的嘲意,玩味道:“对。”
宋知闲瞳孔紧缩,可还来不及有任何欣喜,却见少年缓缓起身。
清润缱绻的嗓音带了份意味不明的轻笑:“所以呢?”
宋知闲愣住。
所以?
所以……所以他岂不是能逃离——
突然,只见顾南辞慢条斯理地挽起衣袖,白皙修长的五指伸开,用没伤的左手将眼前碍眼的碎发捋到脑后,似笑非笑道:
“你不会真这么天真,以为我哥离开,什么都没给我留吧?”
宋知闲:……!!!
大脑仿佛有什么东西爆开。
顾南辞坐起身,活动了下肩膀,看着宋知闲处理过的伤口,干净整洁,纱布缠地平整利落。
更加证实上回是蓄意报复!下手重不说还丑得跟狗啃似的!
狗庸医!
心中好一番唾骂白眼后,继续她高深莫测的大佬扮演。
顾南辞朝后一靠,神色睥睨道:
“呵,我本来,想着你是他的人,怎么说我哥也是一片好心,那就随他安排吧。”
“可你呢?”
“宋知闲,我很失望。”
神色平静,语气平静,可怎么听怎么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像是大佬看腻了不停小动作的蝼蚁,懒得继
续下去索性掀翻棋盘的前奏。
也像极了,那个不动神色却能把世界搅得一团乱,足以排得上宋知闲人生惧怕榜前三的顾南玦!
“不不不……不是!妹啊!你听我解释!”宋知闲慌了,差点摔下去来一个叩拜大礼。
唰地一声。
门被打开。
秦贝惊喜的声音响起:“南辞——你醒了!”
然后陷入沉默。
只见她家弱不禁风、随时吐血的孱弱小艺人双手环抱,大佬姿态稳坐沙发。
地下……还没过年呢!搁这磕头???
察觉到有人进来,顾南辞一秒收回气场,重新变回虚弱但坚强的艺人形象。
声音都带了丝久病未愈的虚浮:“秦总。”
察觉到秦贝在宋知闲身上扫过的复杂目光,顾南辞从容解释:
“我是他舅爷爷,家里规矩,见了长辈要行礼。”
秦贝:“……”
“嗯……没办法,辈分比较大。”顾南辞微笑,还顺便了句:“是不是啊,大外孙?”
怎么看那都不是笑,而像死神即将挥下来的镰刀。
宋知闲:“……”
恶魔!就是个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