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屏幕上重现的那幕，祁巧巧捂住嘴呼吸都滞了秒。
周围人也在噤声谈论，
“我去！这人是疯子吗？光天化日，直接故意伤人？”
“艹！最后那口型如果没猜错的话……他说的是硫酸？”
“硫酸？！那这……顾南辞不会被毁容了吧？”
“毁的好！让他作恶多端！这下老天爷都看不过去收拾他了！”
“说出这样的话你还是人吗！”祁巧巧再也听不下去，怒声站起，“平白无故被人毁容，还要被这样诋毁，受害者有罪论的高高在上戏码玩够了没！”
“你……”说话的男人憋了憋，“所有人都这么说，他不就是个……”
“就是什么？他做了什么就该被你们骂？就该当所有人都能踩一脚的笑柄？就该明明职业生涯被毁还要落一句活该报应？”
“他一个人品恶劣的花瓶——”男人不甘道。
“人品？我想问问，你从哪知道的？你和他相处过，还是只道听途说？然后用你那贫瘠的想象给别人贴标签？他要真是那么不堪，温鸠亦和程炀两个大热选手为什么会巴巴拉着顾南辞当队友。”
祁巧巧胸膛起伏，紧接着追道：“还有花瓶，是，顾南辞他确实能力差，可万一人家天赋不在唱跳上呢？我就不信你干工作就啥都会一点不失误？”
“而且扪心自问，如果是你，只因为工作不好就要被全世界唾骂，这好福气给你要不要？！”
“……”男人憋了憋，手里的横幅不知不觉已经垂落。
旁边有人们窃窃私语。
“确实啊……现在网上的戾气太重了。”
“明明当事人才是受害者，这么恶劣的闹事性质，怎么闹得反而像顾南辞做错事了似的？”
“而且有一说一，虽然一路被骂，但fire确实是靠顾南辞出圈的……要不是他，绝对没有这么多人关注过，现在也没准还在以前的几百人小场子开公演……”
“真的欸……我家粉丝这段时间因为顾南辞不停上热搜广场，跟着蹭粉数量涨了好几倍呢！……还真是拖了顾南辞的福。”
声声讨论下，原本想辩驳的男人脸色铁青，面容愤然坐回座位。
不过，网络上却远远不似现场这样被呵斥后的短暂清醒。
大多数人保持着之前的征讨，即便顾南辞这一次是无辜的受害者，热搜上依然展现一边倒的讽刺舆论。
【我只能说是替天行道！这哥们做了我们想做的啊！】
【呵！毁容都是轻的，怎么不直接要了他命！那种人渣活着也是浪费资源！】
【这下花瓶没了引以为傲的脸，皇族赶紧滚退圈吧！】
言论变得荒诞，丑恶的嘴脸套上互联网的外皮，肆意妄为着对他人的凌虐还不自知。
在舆论的大趋势下，只要出现顾南辞三个字，那不管做什么都是他的错。
偏偏粉上这样一个人，祁巧巧快要被这种无力感逼疯了。
她焦急地刷新官网。
那被人口口声声称作皇族的人，官方解释却隔了大半个小时才被dik发出。
【h-dik娱乐:关于我公司艺人顾南辞受伤一事，经沟通后因艺人伤势不重且表达强烈上台意愿，后续公演活动及粉丝见面会将按原计划参加……】
刚发出来，舞台灯光一暗，主持人声音响起。
公演开始了！
所有人顷刻间将之前的征讨抛到九霄云外。
只有祁巧巧，看着那卡点发出的通知，久久不能平静……
后台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真的要参加？”
奚濡谦看着顾南辞胳膊上层层叠叠的纱布，声音藏着愠怒。
顾南辞面不改色，再次听到这耳熟的话，甚至诧异回望。
奚濡谦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道：“刚调查的人打电话了，袭击你的那人是个精神病，因为工作上被关系户挤走后有了报复社会的心理，恰好你在网上被传出皇族的风评，把你当成假想敌报仇了。”
顾南辞嘶了声，小声朝医生小哥道：“哥们儿，这是肉，下手轻点！”
奚濡谦：“……”
奚濡谦闭眼，终于压下蹭蹭冒的火气，再次恢复平静道：
“你也看到了，这就是舆论失控的后果。之前有我帮你控制着，就像一杯将满未满的水，可以恰好平衡，处在最大化利益还不会引起反噬。”
“可你要是一意孤行，继续这么天真地想倒掉身上的污水，只会适得其反淹了你自己！今天幸好是个把热水当硫酸泼的精神病，可之后呢？如果是真的硫酸怎么办？或者再冒出个报复社会的冲上来砍人你怎么办！”
“顾南辞，从你当初选择我，从你决定当一个黑红明星，我们就没有回头的路了，你明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