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黑山
踏踏踏踏,一支十几万的队伍穿过黑山南下而去,这支队伍多以毛皮甲为主。
“满都鲁将军,我们现在正在穿过黑山,营地按照您的位置,设立在大明偏头关外的红盐池”拉满卡汇报道。
“嗯,做得不错,这次我们要直接南下突破榆林关,然后去抢劫临县,男的全杀了,女的和粮食带走”满都鲁吩咐道。
“满都鲁将军,您把几万人放在红盐池,你确定他们不会先去攻打了红盐池嘛?毕竟红盐池离大明偏头关太近了”拉满卡担心道。
“大明不敢的,大明这次是分兵,一路只有几万人,就算发现了也不是我蒙古铁骑的对手,到那时只要被缠住,等我们一到,大明几万军队就会像上次一样,惨败而归”满都鲁不是蠢货,而是大明上次的惨败给了他无比的信心。
满都鲁那兴高采烈而王越这却高兴不起来,他们再一次没有找到蒙古主力。
“糟糕不好,”王越眼睛一亮突然想到了什么。
“王帅你说满都鲁不在这,那会不会直接南下了?”汪直怀疑道。
“目前来看很有可能,抚宁侯那边有消息传来嘛?”王越问道。
“目前没有消息传来,那就代表那边也没有战事”毛忠道。
“兄弟们跟我来,我们都被骗了,现在满都鲁肯定南下了,他十几万大军,南边几个小关隘兵都派给我们了,肯定守不住”王越着急道。
“王帅我们现在不是南下的道路”汪直提醒道。
“我们不能直接南下,上次满都鲁就是在在外面放了几万,包围我们,这次他肯定也会留个后手,必须先把这几万吃掉才行,同时派出斥候告诉抚宁侯让他不要南下,在黑山设伏,如果我们成功就伏击满都鲁,可即便这样我们必须派一队骑兵去支援榆林关”王越思考派谁去。
“王帅,我去吧”汪直说道。
“你要想清楚,去支援榆林关九死一生”王越劝道,毕竟在他眼里这是太子殿下重视的人,而且他一个宦官出身,从没指挥过,怕他不行。
“王帅,放心,交给我吧,我只需要一万京营铁骑即可”汪直带着队伍南下道。
“保重”王越,刘玉,毛忠第一次这么佩服一个宦官,在他们眼里宦官都是一群溜须拍马没种的小人,但这个汪直让他们刮目相看,敢以一万骑兵去对抗蒙古十几万铁骑。
经过奔波,汪直终于来到了榆林关,此时的榆林关千穿百孔,残垣断壁,以不到两万的步兵守住小关隘,挡住了满都鲁十几万大军,但也差不多了。
“先别去,我们人数太少,此时去也只是送死,那边有一片树林,走去那里”汪直道,等大军来到树林后,让骑兵留下几十个人,汪直让军士把旗帜都分给他们。
“注意,等会我们冲进蒙古大军,你们这几十人就在树林里来回奔走扬起尘土,随后不小心把旗帜露一点出来,让满都鲁以为我们有大军潜藏树林,懂了嘛?”汪直提醒道。
“兄弟们,随咱家冲呀”汪直拔出身上的宝剑带着京营万余铁骑向着十几万大军冲锋了过去,由于蒙古军没有防备,后面被凿穿一时蒙古兵死伤无数。
“满都鲁将军,后面有万余大明骑兵在攻击我们的后路”拉满卡急忙说道。
“就万余?嗯那是什么”说道,他们发现那些骑兵后面的树林里烟尘四起,还有一个个旗帜暗隐暗现。
“不好,他们树林里肯定还有其他伏兵,走快撤”满都鲁带人撤退道。
“撤,快撤”拉满卡大声喊道。
一时之间本来是撤退,汪直的假装追击让蒙古军变成败退,队形杂乱无比。
“可以了,再追就被发现了,撤,到榆林关里”汪直提醒道。
跑出很远的满都鲁看着狼狈不堪的大军,心里怒火中烧的问道。
“这次死伤如何?”
“满都鲁将军,这次我们损失了四万多,都是撤退时被明军所杀的”拉满卡道。
“啊啊啊,明军狡诈,我们这次总共带了几个部落的全部主力,22万骑兵南下,在红盐池留下6万,这次这里损失四万,只有12万左右,这损失太大了,如果不能攻下榆林关,我回去如何交代?”
“对呀将军,那树林旗帜只是明军虚张声势,如果真有援军怎会轻易放过我们”拉满卡叹道。
“他刚刚才一万骑兵,榆林关只有几千步兵,走重整队伍,杀回榆林关”满都鲁道。
榆林关城头。
关隘守将周玉跟汪直站在城头等着蒙古军回来,他们明白蒙古军很快就会发现受骗了。
“监军大人你看他们来了”周玉道。
“你先下去休息吧,你全身都是伤”汪直看着这个全身带伤还在浴血奋战的守将十分敬佩。
“呵呵,大明只有战死的守将,没有投降的守将,我先祖乃是大汉周瑜,虽已久远,但血液永存岂能给先祖抹黑,哈哈哈一群蛮夷而已死有何惧”周玉一脸豪爽大笑道。
汪直看着这个年轻守将,心存死志,哎,自己何尝不是呢,为了报答万皇后提携之恩,太子殿下的看重之情,今日就死守榆林。
城下的满都鲁笑着劝道。
“你们很勇敢,我们草原也是佩服勇士,你们城中只有一万多军士,而我有12万大军,投降吧,干得好了可以给你封个王当当,不比你在这里当个将军爽哉?”
“哼,脚下寸土大明疆,蛮夷谈何封我王?”周玉左脚踩在城头道。
“可恶,来人攻城,我要杀了他们”满都鲁彻底愤怒了。
而此时的三边总督李秉正带着从宁夏镇调来的五万步兵赶往榆林关,在他们迟迟没有接到前线战报就想到肯定出事了,但榆林不得有失,所以急忙带兵支援榆林,可步兵速度实在太慢,为啥调步兵?因为没有骑兵了。
紫禁城华殿中。
刚好处理完奏折的朱佑极满脸愁容的走出了华殿,看着晴朗的天空,他不知道前线咋样了,他很担心第一次收复河套不但没有成功,还损失了三千营,这次把京营所有铁骑派上,还加上西北三边军镇所有骑兵和部分步兵,他已经拿出所有底牌了,无能为力了,如果这次再失败,十年之内大明西北永受战乱,同样无力出兵了,更可怕的是他从奏折里看到西北固原卫千户拉起数万流民造反,如果李秉他们能收复河套,那这造反就不足为惧,如果失败了,那这造反可以说要了大明的命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