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诺被问得卡了一下,然后就没有了。
她忽然反应过来,岁沉鱼在别人口中的印象十分匮乏,即便是陆怀朝都没有见过他的真容,只不过是在记忆中有那么一个模糊的影子,遥远又不可及的。
跟原本的昊陵界主一样,存在于背景里。
没有见到其他角色之前,扶诺好歹可以根据中的内容对其他角色有些印象,但岁沉鱼和昊陵却没有,她曾一度认为这俩个都是白发苍苍的老人。
因为他的戏份不重要吗?
可是他此时正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啊。
“你……”扶诺微微皱眉,想到什么似的问,“你靠近我以后会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吗?”
岁沉鱼回得很快:“没有。”
这回答干脆得像是他已经知道这个问题在问什么了。
扶诺心底涌出一种诡异的直觉,她换了个问题:“你知道我给他们打工是做什么吗?”
“知道。”
一股凉气从扶诺的脚底冒了出来,直窜脑门,她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僵了。
有一种强大是这个人像个居高临下的审判者,一直站在任何人都看不到的高度俯视着任何一个人,像是在看蝼蚁。
她忽略了一个事实。
所以能听到自己说话的人中,只有两个人是例外,既不受控制又能平常地跟自己交流。
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岁沉鱼眸色一点点凉下来,语气波澜不惊:“你在害怕?”
“没有。”扶诺否认。
“是吗?”岁沉鱼在她背上按了下,曲起指节抵住了她的脊骨,像是抵住了手中猫的命门,叹息般道,“扶诺,你在发抖。”
“你不该怕我。”他将猫放在掌心抬起来,对视片刻后勾起唇,像是在同她耳语一般,“我对你知无不言,我们是同类,何况我说过……”
他笑意更深:“我不讨厌你。”
我谢谢你对我的不杀之恩。
扶诺不是怕,而是意识到自己似乎早就卷入了一个不得不要去面对的事件中。
她曾经以为自己站在最高的高度,知道这些人以后会发生什么,那她可以避免可以不去沾边。
如果还有人立于自己之上,那她就不能坐以待毙,避开的前提是要保证自己能安安全全地脱离。
而她同时也意识到这狐狸对自己的每一个问题的确都很干脆的回答了,她谨慎地问:“所以你知道他们需要我做什么?”
“方才那不成气候的丫头。”
很好,他的确知道。
可为什么偏偏只有他知道,还不受控制?
“你常年避世,却又能知道外面的事。”扶诺稳下心神来,平静地问,“为什么?”
“你可知晓我活了多少年?”岁沉鱼反问。
“几千年?”
狐狸笑着摇头,缓缓道:“记不住也数不清。”
“可以避世一年两年,一百年,一千年。”他轻嘲,“余下的那些时间足够无事不知了。”
扶诺还没理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又听他慢条斯理道:“若是这种无尽的时间再循环百遍千遍,这世上便更没有什么所谓了。”
扶诺双眸猛然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