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姒氏城城门大开,一队迎亲队伍缓缓出门。
姒娴一身喜服,意气风发,看向同样是一身喜服的姜颂,嘴角含笑:“夫君”
马车兀一出城门,姜颂从车壁里拿出一个匣子,他脸色阴沉,缓缓打开了匣子,里面赫然躺着一尊三尺来长的法相,只是那法相呈殷红色,盖子打开,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他眉头紧皱:“这真的是姒氏神的法相,你确定没错?”
“当然!”姒娴十分笃定:“昨夜我们不是亲自在神殿请的这尊法相吗?幸好是阿兄值守。”
姜颂啪地盖上匣子。
姒娴有些忐忑:“夫君,姜氏神真的愿意渡神力给姒氏神吗?”
姜颂看了一眼她,如今法相到手,他才不愿意和这干瘪的女郎虚与委蛇,直接抱起匣子,掀开车帘:“停车,备马!”
姒娴大惊:“夫君,你要做甚?”
姜颂一句话都不愿意同她说,躬身下了马车,随从已经牵了马过来,他飞身上马,直奔姜氏城。
姒娴掀开窗牖帘子,大喊:“姜颂,你这是做甚?”
这时,喜娘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夫人稍安毋躁,三公子这是有急事要先赶回姜氏城,没事,一路上三公子都安排好了,我们慢慢回城即可。”
姒娴大怒:“他是不是忘了,他是来迎亲的!”
“没忘,没忘,三公子的确有急事,您也知道,他公务在身,没办法啊。”
的确是没办法,这才几息功夫,姜颂已经跑得没影了,她重重地拍在窗牖上,怒火中烧:“姜颂,你敢耍我!”
城门开了,桑树牵着马,随着人流进城,目光突然扫到一个人影,他又是惊讶,又是不解,急急忙忙牵着两匹马返回:“二小姐!”
此时,姬南初正沿着墙根慢慢地寻找,下半夜,她一直在城中找那个黑影,但是一无所获,想着昨夜是在墙根遇到的,就想来碰碰运气,还是没有寻到,听到桑树的声音,她抬头,就见他牵着两匹马,姿势怪异地走了过来:“怎么,你不舒服吗?”
桑树哪里好意思说自己的腿伤,赶紧站直身子:“没有,刚刚腿坐麻了,缓缓就行了。”
姬南初点了点头,抬头沿着长长的墙根看去,看来是没戏了,等天黑了再说,她拍了拍手:“走,先去姒宅。”
两人随着人流入了城,天亮之后的姒氏城又恢复了生机,街上人来人往。
食物的香气蔓延开来,姬南初才惊觉腹中空空,看了桑树一眼:“我饿了,寻个食铺吃点东西吧。”
“好。”桑树见她眉间的忧愁已经散去了一些,想来记挂之事处理得差不多了,微微点头。
姒氏城更靠近南边一些,天气更热,两笼热腾腾的包子,加上两碗冰酪,姬南初和桑树默默吃着早饭。
旁边的食客一边吃一边交谈,衬得这早市热闹无比。
“喂,你们听说没,姚博君疯了,方才竟然拿着一把斧子在劈门,真得就把那门当柴劈。”
“莫不是真的魔怔了吧,姒烊得罪了氏神,他们府上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是啊是啊,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听说,昨夜采血官登了他们的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