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放在往常,慕思琪随便对哪个舔狗这样殷勤一下,舔狗们早就受宠若惊了。
可今天面对的是苏冰凡,她就注定了要吃瘪。
“对不起,我没点外卖,而且单身男人的房间,慕小姐也不好进去。毕竟这关起门来孤男寡女的,好说不好听。万一被路少秋知道了,少不得你又得编瞎话解释一番,你说对吧?”
慕思琪的眼神有一丝黯然,但随即又硬撑起一个笑容。
“冰凡,你还在怪我是吗?可我只是想追求更好的生活,这有什么错呢?我承认我那时候年轻,不懂事,很傻很天真,以为有钱就会有快乐。
可我现在长大了,我知道什么人才是真正对我好的,也知道我差点错失了怎样的幸福……”
慕思琪双目含泪,伸出颤抖的手轻轻触碰扯犊子。
这里原本是一块烫伤,是苏冰凡为了救她才落下的伤疤。
可无论是受伤当天还是之后,慕思琪都从没给苏冰凡半句问候,甚至连一声“谢谢”都没说过。
仿佛苏冰凡身为舔狗就是这么的低贱,无论为她付出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
而现在,慕思琪用尽浑身的演技,在演一个心疼的表情。
“冰凡,还疼吗?”
扯犊子早已经吓得元神出窍缩进苏冰凡的空间里,生怕被脏爪子摸到。
苏冰凡当然也不会让别人碰到自己的纹身。
他后退一步,让慕思琪的手扑了个空,讥讽地笑道:“疼的时候你不觉得我疼,现在我不疼了,你反而来问候,不觉得太虚伪,也太晚了吗?”
慕思琪的眼角垂下一滴晶莹的泪珠,她向来懂得如何让男人心软。
“冰凡,你是知道我的,我的家庭和你不一样。你有做生意的父母,能给你在富华小区买大房子,你有独立的空间,你从一出生就不愁吃喝,很多烦恼你用钱就可以解决了。
可我的父母只是普通工人,我们家现在住的还是筒子楼的一居室,那个屋子既是客厅又是餐厅,更是我们家唯一的卧室。
我今年二十七岁了,还跟父母住在同一个房间里,中间只有一道帘子,把我和父母隔开……冰凡,我是个女孩子,可我连个换衣服的隐私都没有!
是,我跟路少秋在一起是图他的钱,可我又有什么错呢?我只是想追求更好的生活,甚至——我只是想有一个地方可以让我尽情展示我的新衣服,而不是一定要等到夜深人静才能拉上帘子试穿我垂涎已久、却只能在第二年换季打折的时候才买得起的衣服!”
慕思琪前面的眼泪还是装的,说到后面,还真把自己说委屈了。
除了美貌她一无所有,那么就用这有限的美貌去换取无尽的财富,又有什么错呢?
坦白说,慕思琪的这番表演十分成功。
若不是还记得上辈子她害死自己的事儿,苏冰凡简直就要心动了。
说不定还会无脑地告诉她:你跟我也一样,我一个月月租都大几万呢!
但苏冰凡是重来一次的人,他知道慕思琪是多么危险的蛇蝎美人,要想好好活着,就得离她远远的。
但是眼下,苏冰凡忽然有了个想法。
如果现在就把慕思琪推开,让她知道在自己身上坑不到什么价值,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比失望更难过的,是先给她希望,再敲碎她所有的依附,让她陷入彻底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