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兄，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关忘怎么都没想到石山会提出这个不情之请。
“这个，我还不敢开玩笑。”石山正色道，“我岳麓院都是一代单传，倒不是岳麓院不想多收学生，而是必须符合本院的要求，才能学习本院的儒家秘典。”
儒家的修行自夫子传下八开始，世人都可以修行，夫子八更不是什么秘传宝典，只要识字就能诵读。
如果说夫子八是儒家的根基，那么每一代大儒对夫子八的理解，注便是每个院特有的秘传了。
不同让天字班全诵的屈子经注便是翠华池院的秘传。
可不管是哪家院，大部分学生进来多少也能学出点名堂。
偏偏岳麓院的开山祖师走的是一个特立独行的道路，完全没有儒家有教无类的说法，反而提出了“以悟替学”的说法。
也算是儒家中一朵奇葩。
不过奇葩归奇葩，岳麓院几乎没有一代学生拉胯，最次的也是亚圣境的，圣人境更是占了八成之多。
因此，岳麓院才能牢牢占据一品院的位置。
对于岳麓院的教学模式，关忘却十分理解。
不正是高端私立学校精英教育么？就是它比蓝星上那些精英教育的学校做得更加极端。
只是，马悟空这猴子怎么让石山瞧上眼了？
“山兄，马悟空的天资不算十分优异吧？你怎么就瞧上他了？”关忘不解道。
“忘兄此言差矣，”石山摇头道，“以我只见，马悟空心思纯质，既执着又有妙悟，不会为外物所扰，当真是我岳麓院绝好的苗子。”
岳麓院一脉对传人的要求，是要能做到两个字，一个专，一个悟。
能专之人往往容易钻牛角尖，且性子也会更加呆板，而能悟之人，又容易心眼太多，浅尝辄止，更会生出轻慢之心。
所以一个既专且悟的学生，是多么不容易找到。
欧阳守道快五十岁的时候，才收了石山。
石山却不能等到那个时候了。
欧阳守道破境在即，入圣人境是儒家的一道死关，九死一生，他想在欧阳守道破境前能收了学生。
到时候，万一欧阳守道破境失败，也能和屈自清一般在最后几年残留时，教导一下院的下一代。
说到底，石山也是对自己不自信，他连蕴体境都没有入，一点都没有把握能教好自己的学生。
欧阳守道成了都还好，万一失败，恐怕岳麓院会突然陷入谷底。
必须要提前做好准备才行。
因此他和马悟空接触了一段时间后，便惊讶地发现马悟空正是他要找的学生。
所以他今日并不是路过，而是特意来找的关忘。
关忘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我挖你到院教，你就挖我徒弟就岳麓院继承衣钵？
好像很公平的样子。
可问题是，石山可不知道马悟空现在可是堂堂一员妖将啊！
算了，解铃还须系铃人，能让他死心也就只有一只猴了。
关忘呵呵笑道：“承蒙山兄谬赞，马悟空说是我的徒弟，可我也没有什么教他的。不如这样的吧，悟空你过来。”
他冲马悟空招了招手。
马悟空正和李流荧说话，完全没有听到两人之前的谈话，见关忘叫他，便屁颠屁颠跑了过来。
关忘将石山的话简单转述了一遍。
马悟空直接一键三连：“不可能，我拒绝，我绝对不会拜别人为师的！”
关忘耸肩道：“你看到了？”
石山虽然对结果有所准备，还是难掩失望之色，还是垂死挣扎了下：“马悟空，只要你入了岳麓院，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是绝对会得到院全部的资源培养，迟早是离天皇朝下一个圣人。”
这话对普通人可能还会有效果，可是对马悟空如同对牛弹琴。
他看了眼石山，问道：“你是圣人了么？”
石山摇摇头。
“那你师父是圣人了么？”
“山长马上就要渡劫，圣人之境指日可待。”
“那就是说还不圣人咯？”
“额……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