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管家退出后厅,阎象深吸口气,缓缓开口:“得到最新消息,杨弘带兵将许家除了许劭、许靖兄弟二人外所有人都压入大牢!”
“涣深知这兄弟二人的秉性,此举应是逼着他们在最新一期月旦评上为主公说话!”
“哎,无论怎样,主公已然昭告天下,就连皇宫都已修建完成,而且…很多人身在局中依然无法自拔,我们…还需早做打算!”
“不错,这也是涣来此的目的,主公自立称帝之事以无可挽回,他日必成众矢之的,而且无论是刘勋、张勋、桥蕤或者杨弘,你我都没必要再趟这片浑水!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不瞒永昌兄,涣这几日便打算寻一由头,南下投奔荆州刘表,永昌兄何去何从,自当提早考虑,言尽于此,就此别过,望君珍重!”说完,便告辞离开。
望着袁涣离去的背影,阎象沉默不语。遥想当年自己初次被袁术赏识、提拔时的喜悦,一腔热血报效袁术对其的知遇之恩。然而不知从何时开始,自己也变得瞻前顾后,首鼠两端
’听闻族兄在弘农王手下混的风生水起,如今任汉中太守‘
想到此处,阎象拿起笔墨
益州,成都议事厅。
何思安端坐首位,杨怀、张任、严颜三人坐于下方。
“启禀殿下,怀不敢居功,此次之所以能够顺利击溃孟达,首功当属原东州军-甘宁,当时孟达兵败建宁,在徐闻入海,准备逃往朱崖洲,甘宁亲率手下阻截孟达,双方开启海战,一举将孟达全歼与南海。只是甘将军也因此陨命。所以,此战首功,当属甘宁。
其次,便是建宁太守李恢,交州士燮xiè二人,若非其瞅准机会,焚烧建宁粮草,孟达也不至于仓皇逃跑,而士燮则趁孟达固守建宁之时不辞辛劳奔走于交州各大城池,使得孟达无法补给,最终只能逃往徐闻港,仓皇渡海难逃!
’李恢么?根据前世的了解,应也是益州能力突出之人,至于士燮,印象倒不深刻,只记得士家一族能力平平,从汉末至三分归晋,一直盘踞在交州!’
当然,现在的何思安,已经不敢再依据前世演义或游戏中的数值去评价一个人的能力,最简单的例子便是阎圃、杨怀、徐荣等人在演义里只是寥寥几笔带过,游戏里能力也只能用平平无奇四个字来形容,然而来到这个时代后何思安却发现他们在各自领域都有着很强的能力。
只能说,无论是演义或是游戏,都过于推崇魏蜀吴三国中的人物,刘焉、张鲁、袁术等本就为一方诸侯,手下重用之人怎么可能都是平庸之辈。
“甘将军之事孤以知晓,孤自有打算!不知士燮、李恢二人可跟随部队一同回返?”何思安回过神后,开口询问杨怀。
‘甘宁果然早就与殿下取得联系,不过既然殿下说的如此直白,证明也没有瞒我等之意!’
来不急多想,杨怀开口答道:“并殿下,此二人皆跟随队伍返回成都,现正在驿馆中等候殿下召见!”
何思安点点头,看向下方三人问道:“三位将军,孤知晓你三人在益州多年,可知晓士燮,李恢二人的具体情况?”
三人对视,严颜率先开口:“关于李恢,颜倒是有过接触,李恢出身南中大族爨氏!其姑父爨n习,曾任建宁郡建伶县的县令,因为违反法令被免官。而刘焉考虑到爨习是当地的豪强大姓,外加李恢本就能力出众,便任命其为建宁太守,沿用至今。至于士燮…”
严颜看了眼身旁的杨怀,后者起身开口:“我来说吧,士燮字威彦,出生于交州的广信。其先祖因早年得罪过王莽,而王莽撺汉时,其先祖为躲避王莽的报复移居交州,经过六世到士燮的父亲士赐,士氏成为当地豪族,士赐曾于汉桓帝时任日南太守。
至于士燮,年轻时便随颍川人刘陶学习《左氏春秋》,后被推举为孝廉,补任尚郎,因公事而免官。其父士赐去世后,士燮被举为茂才,任巫县令一职。
现如今士家一族在交州可谓是枝繁叶茂,士燮的弟弟士壹为合浦太守,次弟士?为九真太守,三弟士武为南海太守。
而士燮本人性格宽厚有器量,谦虚下士,每每有中原逃难之人,均会收留,虽然没有任何官职,但…在交州百姓心目中却威望极高!”
“南中爨氏,交州士氏…”何思安喃喃自语,却颇为头疼,何思安之所以能够发展的如此迅速,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因为之前刘焉的出手,导致益州大族一夜之间几乎被屠戮殆尽,再加上孟达南下更是裹胁走了不少中小氏族,这样一来无形中变解决了益州土地兼并的问题。
而现如今不但甄氏一族即将到来,更是又要面对南中爨氏,交州士氏…尤其是面后两家,在这次讨伐孟达中立有大功!这更是让何思安颇感头痛!
下方三人虽也算当世人杰,自然无法知晓何思安现在所想,只当是台上之人正在思索如何封赏。
略作踌躇,杨怀双膝一弯,以头触底开口:“禀殿下,怀有话说!”
“杨将军这是何故,有何事起来说话。”说着何思安来到近前,将杨怀扶起。
‘哎,这个时代的人也真是,动不动就五体投地,害得自己也不得不隔三岔五前来搀扶,这种桥段如果在小说中出现,得有多少读者吐槽作者水字?’何思安无奈想到。
杨怀不顾何思安的阻拦,还是砰砰砰地连磕了三个响头,方才起身,看着杨怀额头的血迹,何思安苦笑摇头:“杨将军这时何苦啊!”
杨怀抱拳说道:“此乃怀感谢殿下,当日力排众议,给怀机会为先主一家报仇雪恨!虽然怀未曾亲自手刃孟达狗贼,然而能亲眼见到其沉入茫茫大海之中,也算了却心中夙愿!前尘往事,均已随风而逝,从今日起,杨怀代表手下东州军,认殿下为主,从今后,殿下但有差遣,东州军上下必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闻言,何思安也面露释然表情,杨怀的话语中所表达的意思很明确,无论之前谁对谁错,何思安是否有参与其中,从打孟达死去那一刻,一切便都已然放下了!杨怀如是,东州军全体将士亦如是可是自己呢?
若说刘焉、刘循几之死,在这乱世,互相利用,技不如人后倒也无可厚非,只是何思安真正耿耿于怀的确是东州军以及刘璋!
雒城之战后何思安也曾暗中到过现场,当时的惨烈至今仍记忆深刻,可以说这些人很多至死都还以为凶手是难逃的孟达,而刘璋,则是何思安最为愧疚之人若说来到益州后,刘焉一脉对自己居心叵测,但刘璋绝对是个例外,短短十几日的接触,何思安对刘璋最大的感触只有一个孤独!
不同于刘焉、刘循等人的狼子野心,刘璋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争权夺利之心,这一点可以说与各大诸侯格格不入,也许正因如此,看到自己时便如此亲切。
何思安至今仍然记得,自己与刘璋最后一次见面时的情景。
看到自己后的激动,匕首刺入腹中时的茫然,临死前眼中的凄然
而杨怀的那一句前尘往事,均已随风而逝更是令何思安得到少许释然,依稀间,仿佛看到刘璋那肥大的背影,摆手见向远方走去
收敛思绪,何思安拍了拍杨怀的肩膀,问道:”杨将军有何打算?”
“目前主公的威胁在北方,孟达虽灭,但南蛮等异族仍蠢蠢欲动,臣愿率领东州军,替主公镇守南疆,了却主公后顾之忧!”
见对方心意已决,何思安差人寻来法正。
片刻后,待到法正到来后,何思安开口询问:“甘宁所缴的孟达贼赃,可曾清点完毕?可够足额发放阵亡将士抚恤金?”
“禀殿下,初步清点完毕,其中大部分为金银,数量颇丰!够!”法正面露喜色,眼神不易察觉地扫了眼下方三人,却没有说出具体数字。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何思安心中也长舒口气。随即开口:“杨将军,你稍后统计下自孟达之乱以来益州将士的伤亡,报与孝直。伤兵直接送往成都医馆救治。”
随后,何思安目光又转向法正开口说道:“另外各郡所建的学堂以及演武堂要加快进度,所有阵亡以及现役东州军将士的子女可优先录取,一切费用孤个人承担!”
闻言,法正正欲开口,却似想到什么,没有反驳,而是躬身一礼,开口道:“殿…主公高义!”
就连一旁的张任、严颜也热泪盈眶,毕竟大家都是军武出身,谁都希望可以有个好的归宿,而杨怀更是直接涕泪横流,忍不住再次跪地叩头!
当然,法正本想说,此次缴获孟达财物甚多,可以说是成都各大氏族的百年积累也不为过,大可从中再拿出一部分来用作安抚军心,然而法正毕竟是为数不多知晓内情之人。
‘也许主公只是想多多弥补当时所造之杀孽吧…仔细算来,主公虽然经历坎坷,然也不过弱冠之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