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后,正值酷暑,室外天气炎热,襄阳街道上来往的行人都少了许多,然而,有一处却是例外…
汉水局内人头攒动,无数下人小厮挤在厅内,甚至有不少世家子弟也顾不上身份夹杂其中,即便内部有熏香,仍难掩其中的汗臭味。
“挤什么挤?我家公子乃是…”
“乃什么乃?谁家还没点背景?”
“呸!有辱斯,有辱斯!”
“斯个球啊,你那么斯,为什么还往前挤!”
“你…你是谁家小厮,敢这般同本公子说话!”
厅内阵阵叫骂之声此起彼伏…
…
蔡府后宅
“大姐,您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啊,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与其绕交州长途跋涉运输,不如直接开通永安一线,况且我与甄家已然商议过,他们也同意招募镖师负责益州境内沿路护送!”
“可是如果不告知你姐夫,我总觉得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啊?毕竟都是私下行为,我们只要谨慎些,谁会知晓?况且大姐也看到了,这些日子托关系找我买的都已经令瑁烦不胜烦,有些人更是连我们蔡家都不愿得罪,如果再这么下去,钱不钱的倒是次要,我怕都无法与同僚相处了!”
…
襄阳—检察院
此刻后厅之内正有两名老者对坐,其中一人身高八尺有余,五官俊朗,气宇轩昂,正是荆州刺史,有八俊之称的刘表,刘景升,而对面之人年过古稀,却仍精神矍铄,便是有水镜先生之称司马德操,司马徽!而两人面前的桌案上则摆放着一叠籍。
“德操兄,你觉得如何?”刘表笑着开口。
“字迹清晰,内容新颖,每每涉及到重要人物时旁页便配有画像,妙!景升兄的这位侄子,还真是妙人!而且能让士燮与爨习这等当世大家为其所用,老夫倒是还真想见一见这位传说中的弘农王!”
“的确如此,老夫上次见到弘农王之时,还是先帝(汉灵帝)在位之时,当时的弘农王尚寄宿在道观之中,没想到时过境迁,老夫还真有种后浪推前浪的感觉,看来不服老不行啊,只是…我的这位侄儿也太小瞧老朽了,有何话直说便是,何苦用这市井手段…”
“这倒也怪不到弘农王的身上,谁让景升兄你平日里过于低调,他这明显是觉得你会为了独善其身而不敢与他结盟。”司马徽笑着摇头。
“德操兄怎的这般为其说话,莫非是因为你爱徒徐庶的缘故?”刘表揶揄道。
“诶~非也,非也!老夫观其作风,正应了那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而且知人善用,待人亲和,真正有一代明君之相!”
说道此处,司马徽表情严肃,继续开口:“而且老夫对于我那位徒弟的秉性身为了解,他信中所提到的赤帝所化大蛇等等匪夷所思之事,在外界看来也许是造势所为,但在老夫看来,未必是空穴来风!”
刘表沉吟半晌,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德操兄觉得,此番是谁的主意?”
“景升兄指的是?”
“德操兄何必装糊涂,这半年来你我都在一起,自然知晓我这位侄儿手下有哪些人才!表想问的是…是谁出的这馊主意,利用我那不争气的小舅子(蔡瑁)打通永安一线!”
“哈哈哈…”司马徽忍不住放声大笑。
“景升啊景升,你还知道你这帮手下都是何德行,还怪我与庞德公不来帮你?”
刘表闻言倒也不气恼,而是苦笑摇头:“德操兄莫要嘲笑为弟了,我能有何办法?我那小舅子虽然品行不端,但至少在统兵一道上也算勉强过得去,更何况为了平衡荆州各大势力,为弟我也不可能像我那侄儿一样唯才是举,更不能学刘君郎那般形势酷烈!我所能做的,也不过是乱世中为我汉室皇朝留下一丝复兴的希望,仅此而已…”
想到当今中原局势,两人不由得齐齐哀叹,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遥远的西方,似是穿过千山万水,定格在一位超尘脱俗的俊朗青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