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维糊涂啊!切莫被仇恨冲昏头脑,且不说现在的献帝能否号令得动什么人,且说我们比当年董太师如何?董太师都落得个尸骨无存,更何况我们?而且一旦让外界知晓我们与匈奴有所牵连,定会成为天下公敌!
我等现在本就是夹缝中求生存,若非弘农王、袁绍、曹操各有顾忌,否则单独一方拉出来对付我们都易如反掌!”庞德苦口婆心的说着。
‘现在的确时机未到…可惜了,哎’
娄圭心中一叹,随后上前一步,抱拳朗声说道:“圭…也赞同令明的说法!”
闻言,在场众人为之一静,庞德也颇为诧异的看了娄圭一眼,毕竟之前娄圭的一系列建议都比较激进!
似是看出了众人的疑惑,娄圭摇头,缓缓说道:“圭之所以提议引一些中小部落中不得志的匈奴入我凉州,主要原因也不过是因我凉州实力薄弱,而且…
恕圭不敬之罪,将军目前之所以能够有近两州之地,其主要原因也是因为实力薄弱!其中道理圭自不必多说。
如果趁许昌空虚,将军贸然出兵,且不说能否战胜曹操,就算胜利,并成功虏来献帝又有何用?既没有那朝中诸公支持,又将我们陷入众矢之的,而且一个不慎暴露匈奴兵的身份,将军还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得不偿失!倒不如静观其变,亦待时机成熟再行决断!”
此刻马超也冷静下来,缓缓闭上双眼。
‘这个世道,何其不公?自己勇武举世无双,手下雄兵十万,更是有两州之地,然而就因为没有一个好的身世背景,世家大族对自己不屑一顾,弘农王振臂一呼,百姓也携家带口争相投奔,就连董白也…’
想到当年惊鸿一瞥那娇憨可人的身影,马超心中一痛,一股疲惫感顿时涌上心头,挥之不去。
‘当年的董太师…也有过与自己同样的遭遇吧…无论多努力,无论取得如何成就,都无人认可…’
马超摆了摆手,落寂的走出大厅。
…
徐州-下邳
典农校尉陈登正准备出府前去检察院,却被一人叫住,陈登回头发现正是靡家糜芳!
陈家为徐州大族,陈登与其父陈珪早在陶谦在世之时便颇受重用,而陶谦去世后,刘备为表示对陈家的器重,继任大典都是由陈登一手主持。
至于叫住他的糜芳,背后的糜家虽只是商贾之家,远没陈登的家事显赫,然而放眼徐州,乃至整个天下却无人敢对其小觑,皆因糜家有钱,非常有钱!打个比方,糜家有钱的程度放到现在便是二马般的存在!
糜家年轻一辈最为出众的共有两人,一人名曰糜竺,不但善于经商,更是对于处理政务也颇为精通,陶谦时期便任命其为别驾从事,而另外一位便是眼前的糜芳,虽然不及哥哥糜竺那般聪颖过人,却生性豪迈,善于沟通,可谓是好友遍布徐州的三教九流!
面对糜芳,陈登自然不敢怠慢,虽然刘备刚刚召集众人前往检察院议事,但陈登还是被糜芳拉到了陈府院内。
并退下人后,陈登无奈的问道:“子方(糜芳的字)有何事请快些说,州牧大人还在检察院等候议事!”
“元龙(陈登的字)也不是外人,芳便直言不讳,只是今日之话,出得我口,入得你耳,元龙切莫传扬出去!”
见陈登点头应诺,糜芳又谨慎的看了看四周,这才压低声音开口:“元龙关于此次曹操集结大军,准备攻我徐州有何看法?”
闻言,陈登皱了皱眉,试探的问道:“不知子方此言何意?”
糜芳跺了跺脚,咬牙开口:“哎,我也便不和元龙打哑谜了,不瞒元龙,我听到一则传闻,坊间流传此次曹操大举来袭,只因一物-衣带诏!不少人认为此事大人只要直接交出此物,甚至有些激进者认为,不如新任将刺史刘备大人直接交给曹操,便可免去与曹操短兵相接的局面。”
“荒谬!愚蠢至极!”陈登忍不住开口呵斥!随后看向糜芳正色道:“子方也是聪明人,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的道理自当明了,曹操所谓的衣带诏,在登看来,也不过是个借口而已,其真正的目标,就是我徐州!说句不好听的,我徐州也好,袁术的扬州也罢,都是曹贼的眼中钉,肉中刺,而且是必须在近两三年内必须拔出的!否则,曹贼根本无法面对厉兵秣马的河北军,子方不用再想其他,此时的我们、徐州以及玄德公(刘备)已为一体,不可分割!”
糜芳长舒口气,随后开口:“既然这样,芳也便放心了,走,芳随你一同前去觐见刺史大人!”两人先后走出陈府,各自上了马车,向着检察院的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