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紧张,村民也紧张,天刚亮便在村口守着,祭祀礼将至,生怕在最后关头出幺蛾子。
玩家抓住了村长的心理,声称要找个人在一旁帮忙剥瓜子。村长进来时,他们有的趴在石桌上,有的靠着躺椅假寐,还有坐在树上吹风的……乍一看完全过着土皇帝的生活。
剥瓜子。
村长眼皮一跳,怎么不再找两漂亮姑娘扇风?转念一想,这个节骨眼上,能安插个人看着也是好事。
刚准备应承下来,李子仓一脸痞气说:“必须要细腰小尖脸,年纪不能超过十八。”
村长嘴角抽搐:“村里没那样的姑娘。”
李子仓哈哈大笑:“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也行。”
等村长脸色又黑一个度,苏尔适时开口:“我还挺喜欢昨天那个小孩子的。”
李子仓呛声:“小孩……”
村长插话:“正好那孩子也在念叨着你们,我这就叫他来。”
根本不给任何反悔的余地,立刻去叫人。
李子仓冲苏尔挑眉:“成了。”
一刻钟后,小孩被赶鸭子上架,路上村长交代了不少,还塞了一个哨子。让他负责监督,一旦有神使要跑,立马吹响哨子。
顺风顺水的熊孩子遭遇一次社会性教育,就像是被扎破了皮的纸老虎,怂得不行。再度面对神使时,表现得相当服帖,生怕一言不合最疯的那个就要点火把拉自己同归于尽。
苏尔单刀直入:“讲一下圣婴父母的故事。”
小孩口述的和水井壁画上的故事相差不大,不过多了个结尾:“她的贪生怕死引来祸患,当时震怒的村民把遗体呈跪拜的姿势塞进树洞里,永世向神明忏悔。”
苏尔皱眉:“为什么是树洞?”
小孩:“据说树是神在沙漠的化身,很久以前村子执行树刑。把犯了大罪的人活着的时候塞进树洞,减轻罪孽。”
听完苏尔轻叹一声,在折磨人和编排故事的能力上,没有任何种族能超越人类。
“那棵树现在在哪里?”
小孩子往旁边一指,数道目光汇聚院子里的古树。
“神使也是罪徒,所以历年来的神使才被安排进这里居住。”
想到昨天采了几个酸果子吃得渣都不剩,李子仓干呕几声,坚强地走到大树下。
伸手在树干敲了几下,可这玩意不是墙,听不出回音。
这时纪珩走过来,拿出匕首用力一划,中间有一块树皮直接裂开。众人这才发现,外面的一层树皮是黏上去的,内里用水泥封上。
反胃的感觉更加强烈,李子仓惊奇道:“这么大一个洞,这树还能活?”
苏尔很认真地科普:“导管和筛管能供应水分和养料。”
李子仓:“……优秀。”
小孩被他们大胆的行为吓了一跳,跳起来想要阻止。依珠本身就对熊孩子没什么耐心,一个手刀暂时把人劈晕。
水泥封得不是太厚,被强行破开后,一股腐烂的气味钻出来。纪珩眉头一紧,换了个逆风的方向站着。
他一让开,树洞里的一切便呈现在众人目中。
几只钻出来的虫子被直接忽视,嵌在里面的头颅十分显眼。
李子仓不知是遗憾还是松了口气:“死透了。”
苏尔盯着白骨看了几秒,缓缓开口:“为了活下去敢放神的鸽子,这样的人真的愿意尘归尘土归土么?”
树叶沙沙作响和清澈的声音交叠在一起,天地间竟听不到第三种声音。
头颅缓缓转过来,它的眼球早就腐烂,两个黑漆漆的窟窿就这么直直对着苏尔。
李子仓像是感觉到什么,一抬头吓得心脏露跳了一拍。
苏尔却一步步朝白骨走去,擦肩而过时李子仓小声道:“万一这骨头和圣婴联系上,拆穿我们的骗局怎么办?”
一旁万亿首先否定他的疑虑:“圣婴恐怕连妈都不会叫。”
说得再直白些,听不懂人话。
此刻苏尔已经站在白骨旁,恭敬地叫了声‘您好。’
白骨的胳膊从树洞中伸出,苏尔早有准备,一步跨到纪珩身后。想要戳烂脆弱脖颈的手被纪珩用匕首定在树上,不过这对白骨造不成太大影响。
它只是太久没有活动,有些僵硬了。
和纪珩对视一眼,苏尔轻点了一下头,后者开口对其他人说:“进屋,不要偷听,不要偷看。”
他的话比较有震慑力。
每个人都有不想展示的秘密,即便再好奇,也不想因此生事端。玩家很快退回屋中,关上门窗。
苏尔随后用电击器给白骨输了点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