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两道算术题,可又把大家带沟里了。
“一水池,只打开进水闸门,三天注满水,只打开放水闸,五天排空,池中有三分之一存水,两个闸门同时开启,需要多少时间注满?”
看完了题目,所有人都骂街了,要装水就装,要放就放,非要一起打开,浪费水资源知道不?
当然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比如刚刚黄河决口,为了缓解洪水压力,沿途的水就需要同时开放进水闸和泄洪闸……只是专业官吏也未必算得明白,哪是小孩子能弄懂的?
反正算学有两道题,看下一道吧!
“某人买了两只鸡,全部以12钱卖出,一个赚了两成,一个赔了两成,此人是否赔了?”
应考的学生看到这里,都咧嘴笑了,赚了两成,赔了两成,不就是不赚不赔吗!他们欣欣然写上答案,结果就是几乎全军覆没……
别说考试的学生,就算是在场几位大佬,也有糊涂的,比如醉心诗歌的梅尧臣,赚了两成,赔了两成,难道不是不赚不赔吗?
“圣俞兄,你自己算算吧。”欧阳修建议道。
梅尧臣身上没钱,王宁安连忙送上一串铜子,12,赚了两成,就相当于原来的十二成,折成十成,也就是10……另一个是赔了两成,也就是八成是12,一成相当于,十成就是15,一只原价10,一只原价15,加起来是25……呀,可不是赔了1钱!
梅尧臣足足摆弄了三遍,才如梦方醒。
真,真是太神奇了,怎么回事啊?
天才的诗人第一次发觉诗歌之外,竟然还有如此有趣的事情。难怪有些老友,会沉醉算学,不能自拔。
果然算学精妙,包罗万象,无所不有……梅尧臣突然惊醒。
这么高深的算学题目,适合出现在入学考试上?
只怕是算学大师也进不了六艺学堂的大门吧!
同样有疑问,甚至不屑的还有韩维。
“不想让我韩家子弟入学明说就是了,何必耍这种手段,若不是泄露题目,小娃娃也能算得出来!”
韩维公然指责考试的问题,晏殊沉下了脸,他也心存疑虑,觉得题目有些偏难。
“王二郎,这两道题目,哪怕老夫也要思量许久,小小孩童,能答得上来吗?”
没等王宁安说话,苏老泉抱拳拱手,“晏相公,沧州的考生当中,有三百余人答对了第一道题目,还有一百八十多人答对了第二道题目。学生算学本领,的确让人叹为观止。”
“果然是作弊!”韩维怒气冲冲,韩绛更显得沉稳,他阻止了兄弟,深深吸口气,“既然沧州学子算术惊人,不妨请几位过来,让我等见识一番,究竟是如何神奇!”
欧阳修点头,不多时有人带来几个,其中最小的一个正是胖乎乎的王宁泽。
小家伙除了一道策论没写完,一共答了四道题,全都正确,别提多得意了。
粉嫩嫩的小孩子总是招人喜欢的,晏殊主动把王宁泽叫到了身边,拉着他的小手,和蔼笑道:“告诉爷爷,这两道算学题目,你都会吗?”
“当然!”王宁泽拍着胸脯,用力点头,“很简单的,一点也不麻烦,比起平时练的差远了。”
“平时?”晏殊略带惊讶,“你平时都学什么?”
“学的东西可多哩!”小家伙咬着手指,想起过去的日子,就苦大仇深。他低下头,从小包里翻出一堆东西,捧到了晏殊的面前。
“就是这些。”
晏殊随手拿起了一本小册子,上面赫然写着“三字经”,晏殊从来没有听过,翻开一看,三字一句,朗朗上口,包含各种常识,脍炙人口,端的是顶尖儿的启蒙读物!
“此足以弥补启蒙课本之缺,功德无量!”晏殊发自内心赞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