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靠什么?”新生不服气道。
“靠实力!以往大宋虽然野战不利,但几十万大军,辽国尚且不敢大举南下,故此只是在边境抢掠而已。可是根据清州之盟,平县城墙不得高过两丈,护城河,城门都被严格限制,如果再不加强武备,只会任凭辽国鱼肉,这位学弟以为然否?”
新生脸色凝重,不停咬着牙,用力晃头,“不对,不对,照师兄所说,那还签盟约干什么?干脆整军经武,和辽国老死不相往来就算了!他们那么险恶,为什么还要贸易?”
这个新生差不多二十上下,比韩宗武和苏轼都大了几岁,可听他的论调,却丝毫感觉不到成熟,相反很天真的感觉。
王宁安不想学生们再争下去,只好开口说道:“盟约当然有些作用,实力相仿的时候,多了盟约,就多了限制,正所谓理直气壮吗!如果把希望都寄托在盟约上面,那就大错特错了,我想告诉大家伙,所谓盟约,就是天生用来撕毁的!辽国不撕毁,我们也要在适当时机撕毁,我们的目标是燕云,是灭了辽国,是中兴大宋……为了这个目标,我们可以不择手段!”
王宁安的话,赢得了几乎所有人的欢呼,许多热血的学子,听到恢复燕云,就浑身热血沸腾。
按照韩宗武和苏轼的建议,大家全都回去,商讨一份招兵的办法,明天就立刻施行,众人都散去了。
唯独那个新生还坐在那里,抱着脑袋,脸上变颜变色,耳边不断回响着王宁安的话,盟约天生用来撕毁的!
这是何等狂悖的话,还有丝毫诚信和道义吗?
君子慎独,既然签了约,就不能心存歹念。辽国蛮夷,不通礼义,身为礼仪之邦,孔孟门徒,应该教化蛮夷,让他们改掉陋习,怎么能学的和蛮夷一样,那还要读干什么?还追寻什么圣贤之路?
自己从洛阳辛苦赶来,就是仰慕六艺的名声,知道这里聚集了不少当世的大儒。却万万想不到,六艺的师长,竟然堂而皇之,背弃圣贤之道,偏偏还有一大帮学生追随响应,果然是是非颠倒,人心不古啊……
“程颢啊程颢,表叔可是说过,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似六艺学堂的这般奸佞之说,断然不能留在世上,我一定要打败他们!”
程颢起了滔天斗志,发誓要和六艺一争高下。
这位在苦心焦思,其他的六艺学子都在积极想着招兵的办法,第二天早早的,苏轼他们就把招兵的告示贴了出去。
一直到了中午,报名者寥寥,只有不到一百人,而且看样子歪戴着帽子,松松垮垮,游手好闲,不是什么好人。
几个人一碰头,为什么老百姓不愿意投军呢?
苏辙道出了原因,“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只要投军,就要在脸上刺字,一生都洗不掉,要不是走投无路,谁愿意干?”
“那,那没人当兵,谁来保护平县?”曾布为难道。
韩宗武想了半天,突然咬着牙道:“那就不刺字!”
“不刺字?那怎么区分身份啊?”苏辙不解道。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苏轼一拍兄弟的肩头,得意笑起来,“这有什么难的,当官的都有腰牌鱼袋,咱们给士兵也发腰牌就是了。”
苏辙迟疑道:“哥,能行吗?”
“行不行问问王先生,让他拿主意!”说完,苏轼撒腿就跑,其他学生也一窝蜂跑去找王宁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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