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急忙退后一步。
陈慧有些失望,原来他并没有站着并睁着眼睛睡觉的技能啊,太可惜了,不然她就能趁机去厨房溜达一圈。
“小五,我从前在家中真是什么都不晓得,如今成了公公的人,却连他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可真是太不称职了。”陈慧又是一声哀叹,抬头期盼地看着小五,“你可以告诉我吗?”
小五僵硬了片刻,心想这可以说吧?他有些结巴,却又隐隐带着自豪地说:“公公他是、是内官监掌印太监,这皇宫内外不少营造,可都是公公一言定生死的呢!”
陈慧哦了一声,怪不得啊,原身的爹可是提到过木材生意的,原来是这样一个油水部门的头头,怪不得他的私宅还挺大的。
“公公好棒好厉害啊。”陈慧心不在焉地恭维了一句,又道,“那公公平日里都住宫内还是宫外?”
她碰到那死太监的次数是真不多,除了一次是白天,其他都是晚上,但他是不是每个晚上都在,她就不知道了。
“这个,若有公事,公公便宿在禁内了。”小五道,“一月来究竟哪边多,小人也没算过。”
陈慧笑着道谢:“原来如此,公公可真是恪尽职守呀。”
陈慧的语气令小五陡然一惊,他又意识到自己说多了,之后陈慧再问什么,他也只推说不知道,不了解,不敢再多说一句。
陈慧很遗憾,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先前被关着,小笤又不靠谱,她连这死太监的情况都不太了解,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问两句,结果还没知道多少,小五就不肯说了,真是的。
小五不回应,陈慧自然也不再开口,不然自言自语就跟个傻子似的。她中午吃的是厨房送去梅院时经过她这儿便给她留下的一份旧例素食,吃完后她不管小五的催促休息了好一会儿才继续慢悠悠地干活。
如此两天之后,陈慧始终没有找到机会溜去厨房,而且第二天来的是看着挺好说话但实际上十分圆滑的小六,愣是没让她问出一句有用的。因此等到了第三天,当小六来到梅院领人时,陈慧根本没起,说什么也躺在床上不肯下来。
小六见叫不动陈慧也没说什么,只是按照李有得的吩咐,禁了梅院这一日的伙食,并在晚上李有得回来时把这事回报给他听。
李有得心情很好地眯了眯眼,哼道:“随她,我倒要瞧瞧她能倔个几日。”
前两日的情形,小五和小六自然一五一十跟他汇报过了,想想她不甘不愿地洗衣裳嘴上却还要拍他马屁,这心里还不知有多憋屈,他就忍不住想哼两句曲子。
李有得以为陈慧倔个一天,第二天便会饿得受不了屈服,却没想到,陈慧竟然倔了整整三天。
等到了第三天晚上,听到小六报告的李有得气得把茶盏丢到了地上,精致的瓷器顿时碎了一地。
随侍在旁的阿大和小六默默地后退了小半步,不敢出声。他们也没想到看着挺娇气的陈姑娘居然能撑这么久啊,他们更没想到,先撑不住的人会是李公公。
李有得眉头紧皱,忽然想到了什么,咬牙道:“我知道了,她是故意借机如此的!她还想着自尽啊,哼哼,真是想得美!走!她想死,我还偏不让她死!”
李有得:“……”
他几乎忍不住怒斥一声,老子不是在夸你!
深吸了口气压下那几乎控制不住的愤怒,李有得道:“陈慧娘,我劝你老实些,别再做这些乌七八糟的事!”
陈慧直勾勾地看着李有得,瞪了会儿眼眶便泛了红,哽咽道:“公公你怎么能如此冤枉我,谁看到是慧娘干的吗?没人看到吧?什么坏事都安到慧娘身上,慧娘不服!”
“不服?”李有得哼了一声。
“不是慧娘干的,慧娘不认!”陈慧义正辞严道。
李有得讥讽道:“非要证据丢你面前你才认?”
“当然!”陈慧一副坚贞不屈的模样,“但公公您是不可能找到证据的,毕竟慧娘是无辜的,慧娘什么都没做。”
陈慧坚信李有得不会有证据,她扮鬼吓人用的是自己的声音,扮鬼影的中衣又是她自己的衣裳,哪里能看出是用来扮鬼的东西?至于唯一的人证小笤……
李有得忽然眼睛一扫小笤,楞是没想起这小丫头的名字,好在他身边的小六机灵,立即说:“公公,她是伺候陈姑娘的小笤。”
李有得冷冷地问小笤:“小笤是吧?把你前两夜听到看到的东西都说出来!若有半句假话,棍杖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