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到五楼厕所,姜毅的尸体还在,身边飞着几只绿头苍蝇。
陈子坐在隔间的木板上,给怀里的愿狐顺毛,享受地欣赏尸体惨状。不速之客的出现打断他的愉悦,停下抚摸狐狸的动作。
苏尔在安全距离外开口:“不久前你逃走时,鬼王对没有鱼死网破的选择感觉到很惊讶。”
陈子不说话,神情阴郁。
苏尔:“为什么不同归于尽?”
他就像是狐仙养得一只蛊,毫无成为新鬼王的潜力和能力,执念便是报仇,机会难得却放弃了。
陈子从隔板上跳下来,盯着混杂着血液和污水的桶子:“知道溺死的感觉么?”
苏尔诚实摇头。
“先是耳鼻口不断有水灌入,紧接着肺部像是炸了一样,最后一刻我甚至在祈祷长出鱼鳃。”陈子抓住姜毅的衣服领子做示范:“当时我的脑袋挨了一板砖,半边身子都是麻木的,然而意识还很清醒。”
用力把姜毅的头按在水池里:“那个蠢货就是这样,一点点让我窒息。”
可以想象出一个残忍至极的画面,苏尔和纪珩先后皱了下眉。
苏尔看着他的眼睛,问出最关心的问题:“凶手是一个……还是两个?”
话一出口,陈子无神的瞳孔突然多出异样的色彩,就像是被触发剧情的np,一反常态转换态度,说出的话都比平时多出不少。
“那天同学约我下课后老地方见,没想到纸条被没收了,我就谎称老地方指的是游戏厅。”他的眼中有一种残酷的笑意:“因为不放心,趁放学确定人都走了,我着急来厕所转移神像。”
后面的事情适才已经演示过,被亲哥哥偷袭,按在水里溺亡。
苏尔说出不太美妙的猜想:“然而你的老师并没有相信那套说辞,离开学校后又折回来了?”
陈子嗤笑道:“肯定是张小花那个不要脸的告密,她最喜欢在老师面前装好学生。”
目光掠过苏尔,缓缓抬起胳膊指向门口:“当时老师就站在那里,我听到了她的尖叫声。”
陈子的神情掺杂着几分癫狂:“我只是身子动不了,但意识还在,甚至以为自己会得救……可陈子武却说我已经死了,他还把我们的家庭状况说出去,告诉老师即便他消失了,酒鬼老爹也不会在意。”
“他表示以后自己就是陈子,会去上好学校,恳求老师不要说出去。”
苏尔语气有些压抑:“一般人都会选择报警。”
“孩子死亡,家长往往会迁怒于学校和老师,”纪珩意外地平静:“有时候人是不讲理智的,何况只要陈子这个身份还在,被保送去好学校的名额就在。”
陈子温柔地摸着怀里的狐狸:“狐仙娘娘保佑,我没有永远沉睡在黑暗中。”
苏尔突然问:“你的尸体埋在哪里?”
“操场后面的小树林。”陈子的眼神难得柔和了一些:“旁边有一条沟渠,以前夏天我很喜欢去那里玩。”
就在这时,苏尔和纪珩的耳畔同时响起提示音:[触发任务‘陈子的复仇’:帮助陈子完成复仇,他将为你消除答案之一半错误的页数。
苏尔眼前一亮,陈子可比他哥慷慨多了,当初鬼王的游戏,也只承诺消除十张错误页。
“老师每年都会来校外烧纸,”陈子寒声道:“我出不去这所学校,你们想办法让她进来。”
苏尔和纪珩对视一眼,点头:“作为交换,你得告诉我,投毒案是不是她做的?”
陈子露出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刚开始我也想不明白,后来狐仙娘娘告诉我,老师是担心事情暴露,尤其是在了解我的哥哥成绩一塌糊涂后。”
即便进了好学校,一时半会儿也赶不上来,而且在亲生母亲面前,怎么可能一点马脚都不显露?
陈子武没成年,法律最多对他是教育,老师就不同了,包庇杀人的罪名可不轻。
“往年她会在月底来烧纸,也就是明天。”陈子阴测测道:“希望你们不会让我失望。”
说完他带着愿狐纵身一跃暂时消失,苏尔皱了皱眉:“先把张小花的任务交了,但愿她信这套说辞。”
纪珩:“任务是以游戏为交易平台,只要结论正确,副本会自动完成交易。”
边说走到窗边,把那根能引鬼的香插在花盆里,再次点。
大约过了五分钟,张小花现身,适才她原本在蹲守一个人类,突然被打断十分不悦。
再一再二不再三,苏尔在张小花这里作的妖何止是三次,识相地迅速切入正题:“一切要从一个下雨天说起。”
张小花扫了他一眼,暂时收敛起杀心。
“你碰见狐仙,拒绝同她合作,暗地里却引诱同学去拜,靠卖生辰八字敛财。”外面似乎下起了小雨,潮湿的雾气飘了进来,苏尔的眼睛被雨雾蒙住,看不真切里面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