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景然一瞧见范畴,脸色一下子露出万分惊讶的神情:“表哥,你怎么也来锦瑟坊了?该不会又是来私会你的红颜知己吧?”
范畴脸颊一红,更是露出少有的窘态,可立马就狠狠瞪了一眼莫景然:“我如何不能来,说来我范家也是香门第世家,只是我弃武从了而已,倒是你小子,竟敢酒后妄议朝政,小心我揍你。”
楚宁一脸懵逼:“这什么情况?你们都认识啊?”
刚入屋的刘仁清施了一礼,自报家门后方才解释了一番。
原来范畴和莫景然竟是表兄弟,而更令楚宁意外的是,范
畴的父亲乃是鸿胪寺卿范仲,其祖上竟是唐国开国宰相,是真正的香世家之后。
只是到了范畴这里,却对读提不起兴趣,反倒是喜欢上了舞刀弄枪,范父对此也是十分头痛。
所以范畴最怕人提起自己此事,连忙举起杯,几人一起喝了两杯,算是揭了过去。
款款饮了几杯,关小鹏忽而看向楚宁,神情凝重道:“楚大人,听说黄天霸已经自杀身死了?”
“你在京都还知道青山县的事?”
“对,我与家父常有信往来,所以青山县的事,我也是略知一二。”
楚宁讪讪一笑,静默点了点头,算是应答。
莫景然又举起杯来:“楚大人的事迹,关兄都与我等说了,真是想不到,我大唐国内还有如此一心为民的好官,不屈于权贵,莫某佩服之至,来,我敬楚兄一杯。”
不知不觉,称呼已经从楚大人变成了楚兄。
关小鹏又拎起茶壶与二人满了杯酒:“在下觉得为民请命固然是好事,可楚兄此事却是有些孟浪了,如今黄天霸已死,此子黄大贝乃是韩国舅的得意门生,因了这层关系,想必会给楚兄带来不少麻烦啊!”
莫景然却是一脸不屑:“这又如何,楚兄本是秉公执法,朝廷自有公论,至少青山县百姓有了楚兄这方父母官,便是有福了。”
范畴在楚宁下首位落座后便是未发一言,只是静静的听着几人的交谈,可一双眼睛却是不断的打量着。
几人又喝了一会,范畴突然警惕地扭头盯着门口:“先别说话!”
众人安静下来,互望一眼,只听楚宁问道:“怎么了?”
范畴突然做出一个嘘的手势,小声道:“外面好像有人掉进水里了?”
果然只听外面一阵吵闹,楚宁也听到有呼喊声传来:
“救命啊!救救我家姑娘。”
范畴旋即起身,楚宁等人紧随其后。
几人来到三楼甲板上,只见早已围聚了不少人,就连楼上楼下,此时甲板上都已站满了看热闹的人,可竟无一人下水施救。
范畴见有一名婢女在哭诉,连忙将她招来问话。
那婢女呜咽着开口道:“我家姑娘因拒绝作陪唱曲儿,被那几名北狄人扔进河里去了,还说谁敢施救,就连谁一起扔进去。”
范畴顺着婢女手指着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几名北狄男子,已醉意阑珊的进了大厅继续喝酒去了。
“真是岂有此理!!!”
范畴狠狠骂了一句,突然想到什么,连忙又问那婢女:“你家小姐叫什么名字?”
“我家小姐便是红桑姑娘。”
“什么?”
范畴听闻顿时怒不可遏,“这帮北狄杂碎。”
此时当务之急也是想着先把人救起来再说,可奈何他不通水性,哪里敢贸然下水。
“公子,大爷……”
那婢女一下子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央求起来,“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救救我家姑娘。”
范畴正要去唤人来时,忽然身边闪过一道身影,只见有人往前一冲,毫不犹豫跳入河中。
只听扑通一声,溅起三丈高的水花。
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