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种官?”黄四郎不解。
“有,在我小时候,青山县曾出过这样一个人。”
“这人后来呢?”
“后来就被老太爷联合几大家族给庆州府施压给弄死了。”
黄大管家似乎不愿提及那段尘封的往事:“可下葬那日,青山县下起了从未有过的大雨,整整一天乌云弥漫,而百姓们却不顾,自发上街相送,哀嚎满天,恸哭不已。从那后,老太爷告诉我,这个东西就是民心啊!”
“民心?”黄四郎眉头一挑,“啥东西?”
“当时我可比少爷这年岁还小,也不太懂,后来跟着老爷做事,就慢慢晓得了。这民心啊,看不见摸不着,可就是存在,而且啊,有时真的很强大。”
黄大管家看了看少爷满脸不在乎的表情,知道他根本听不懂,只好作罢:“总之如今这事,新县令已经得了民心,倘若此事贸然出手,违了民心,后果便难以预料。”
“老黄,你都说啥呢,玄乎乎的!”黄四郎满不在乎的瞪着他,“在这青山县,咱们有钱有势,又有大哥在京都照拂,还怕他几个刁民不成。”
“几个刁民自是不怕,可是这民心却不可不听。”黄大管家言辞凿凿,接着言道,“刚我所说这位青山县县令便是最后的证明。”
“去!都死了的人,提他干嘛!”黄四郎摆摆手,显然不想听这些事;“老黄,我还是觉得咱们应该派人把这位新县令给……”
说着,他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这样一了百了,我看他还牛气什么。”
“这倒是个办法。不过真要做了他,就该早做,如今事情发展成这样,就连老爷也有些追悔莫及。”
黄四郎道:“现在做也不晚,我今晚就约他出来把他做了。”
“不行!”胡大管家当即阻止道,“老爷说了,现在做了他,已经不是最佳选择。而且这件事也得老爷拿主意才行。”
“我爹老了,现在做事犹豫不决,这样下去,咱们黄家早晚得被刘家取代了。”
胡大管家深深一笑,意味深长的道:“少爷,你别看老爷老了,可是在这青山县,有些事还真得看他的。”
黄四郎点点头:“那好!你现在就回府里去,有了我爹的消息立马通知我。”黄大管家知道这少爷是个急性子,顿了顿,道:“那好吧!少爷,你可记住了,没有老爷同意,你可千万不要冲动行事啊!”
“放心吧!我知道了。”
“嗯,对了……还有,老爷说了,杨家米铺那个林小娘,让你别再去招惹了。”
“知道了,你赶紧走吧!”
黄大管家虽然极不放心,可少爷都这样说了,他也无法再多说,转身出了门嘱咐两句,便走了。
黄四郎端起酒杯看了好久,随后一口饮尽,重重地往桌上一搁,大喊道:“来人!”
话落,便有一人快步走了进来,一拱手:“少爷,有何吩咐?”
“去县衙,把新县令请来,就说我要亲自请他看戏。”
“少爷,胡大管家刚给小的们嘱托了,让你不要……”
“不要什么,你们是听老黄的,还是听我的。”黄四郎将杯子又重重往地上一摔,“别说你们,就是老黄他也不过是我黄家的一条狗,还不快去!”
“是。”
……
……
县衙。
看着从沈保宅子里抄没出来的家财,苏阳真是有些惊呆了。
他娘的,这不过黄家一个护卫,竟然查抄出这么多银子和首饰珠宝。
要是哪天把黄府给抄了?
那岂不是……啊,哈哈!!!
“大人,大人,”胡县丞又是一阵急促的小跑着进了后院,站在苏阳身前,躬着身子,大口喘气。
“老胡,你别一天到晚惊乍乍的,稳重点行不行?来喝口水。”说着,苏阳给他递去一杯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