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这才刚坐下,那边刘福水便直接开口了:“苏大人,青扬这孩子年纪尚幼,有些事做得确实过分了,我代大哥敬你一杯,答谢你的高抬贵手。”
“客气客气了!”苏阳微微笑道,“这个,我可听说了啊,刘家二爷在青山县是出了名的乐善好施之人。您呢久居青山县,对这青山县肯定比我了解。以后有什么事,还得多向您请教呢!”
似乎是察觉出了对方话里的意思,刘福水立马接言道:“在这青山县,我呢相比大人是要多了解一些,不知大人想要了解什么?”
苏阳知道时机差不多了,有些话可以说了:“实不相瞒,今日有人给我递了状纸,想要状告沈保,沈保你知道吧?”
刘福水点点头,没有答言。
“说是要状告沈保欺压百姓,强占田地,我呢以状纸不清为由将此事压了下去。所以,我想了解了解,这沈保确有其事么?”
“啊,这个,怎么说呢?”刘福水语气虽犹豫,可眼神却始终紧紧盯住苏阳。
“二爷,我刚才已经说了,只是想了解了
解一些青山县的事,如若你对沈保的事有什么知晓的,烦劳给我说说。”
“嗯,说来确有其事。”说着,他一顿,起身在身后案桌上拿出一个本子,回身放到桌上:“实不相瞒,这本册子上记载有沈保这些年在青山县所作所为,大人不妨带回去,细细查看,希望对你想要了解的事有一分帮助。”
我去!这小本本都备好了。
苏阳忍住不笑,又问:“另外,还有一事,我实在不好开口。”
“请讲。”
“我想为青山县百姓做些事,眼下桃花汛就要到了,城里好些地势低洼都得被淹没,我想着再地势高处搭些草棚,让城西流民有个住处。可眼下,衙门里缺了不少银子,可我这个人呢,又十分清高,不善交际,也不愿找人接借银子。今天话赶话,我就明说了吧,我想向刘二爷借些银子。”
“这是哪里话。”刘福水白眼早已是翻了一阵又一阵,“这苏大人亲自开口,那我这个小百姓,自当效犬马之劳。再说了,我刘某实在是敬佩你的勇气和魄力。”
“哟,那就谢谢您了。”苏阳微微一笑,挤了个眼色,“那您看这个利息怎么算呢?”
“哎呀,什么利息不利息的,那都是给别人定的,您是谁啊!苏大人,咱们可都是自己人。”
“仗义,真是仗义啊。”苏阳也是酒场一把好手,端起茶杯又道,“那就借您的茶敬你一杯。”
“这茶那成啊!”刘福水当即拒绝。
苏阳有些没明白,只见刘福水拍了拍手,旋即便有一人走了进来:“来啊!把酒菜都上了。”
话落,又起身拱手道:“苏大人,刘某备了些酒菜,咱们边吃边聊。”
苏阳一挑眉:“这多不好意思。”
刘福水摆摆手:“诶,苏大人这就见外了,都说了咱们都是自己人。再说了,这酒还是您酒坊出的呢!”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苏阳端起酒杯,“请!”
“苏大人请!”
……
……
“你是天上的叮叮猫儿,我是地下的推屎爬儿。
你在天上打旋旋儿,我在地下撵趟趟儿~~~”
两个时辰后。
苏阳打着晃,一边朝衙门里走,一边唱起了歌。
就算是喝醉,那也得走出一条优美的弧线。
胡县丞一直就等在县衙,准备吃了晚饭再回家,顺便等一等大人。
可谁知,晚饭都吃过了,还不见大人回来。
这时一听到外面的唱歌声,赶忙迎了出来。
可这大人嘴里都是什么唱词?
叮叮猫儿?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还有推屎爬儿?
又是个什么玩意儿?
青山县都在传这个新来的县令大人古怪稀奇,最初他只是略略一听,想着毕竟是京都里来的嘛,还是个进士。
自然见识行为作风都与这些小地方的不同。
可待得久了,胡县丞也越发觉得这位大人真的有些稀奇古怪。
尤其现在听到这样一首新奇的唱词,更是坚定了他的想法。
这二百五大人,就不能唱点大家都能听懂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