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道谢,夹杂着他此刻的笑容,静心下波光点点,即便是不愿意承认,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漪涟,只是她不会表现出来。
“最近可能会出一些报道,你不用放在心上,那都不是真的。”高朗望着静道。
静微微一顿,越发疑惑的望着高朗:“放心上?呵……现在除了墨,还有什么值得我放在心上的。”
“静静。”见静离开,高朗忽然开口叫住了她:“你这么说我的内心还真是复杂。”
静眉头动了动,停下脚步,回头狐疑望着高朗,见他没有继续开口的意思,转身上楼。
次日,清晨。
高朗的车才刚开出高家大门,一辆黑色的玛莎拉蒂随之进入。
静伸了个懒腰,条件反射的伸手摸了摸旁边的床,没有熟悉的温暖,她豁然起身:“墨呢?”
“呜呜呜……”
静在房中寻找墨,冷不丁的听见了一阵哭声,心下揪紧,快步的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跑去。
只见客厅之中,墨坐在地上哭泣,而他的周围是散落的牛奶和面包。而李玉梅呢?她那么严肃的靠近他,是想要做什么?
李玉梅正准备把墨拉起来,一个身影迅速的将他抱了起来,定睛一看,竟然是静。
静抱紧了墨,戒备的望着李玉梅,眼中隐约带着不平的气息。
“真的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一样的没有教养!”李玉梅瞥了眼静,冷冷的开口。
静冷笑,看着李玉梅的眸色里没有了温度:“应该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论起教养,这或许是遗传。”
李玉梅眸光凛凛的盯着静,倒是没有想到她会承认。三年不见,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倨傲。
李玉梅坐在了沙发上,并不想要和静在这里浪费时间,直接开门见山道:“今天算是我近距离,第一次看见墨,不得不说,他长得的确是和高朗有几分相像!但是我更佩服的,还是你的用心。”
“你是从哪儿找了个和高朗差不多的男人,又是如何将时间掐算的如此精细,简直细思极恐。”李玉梅道。
静神色冷凝,直直的看着李玉梅:“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李玉梅冷笑,看着静的眼中嘲讽和轻蔑更甚:“原本你这样的女人,我是看都懒得看你一眼,和你说话都认为是浪费时间,但是毕竟你曾经是高朗的妻子,我就算不顾及你,也要顾及一下我儿子的名声。”
静怒极反笑,怀中的墨停止了哭泣,她越发的冷沉了:“这么说我还应该感谢你,大清早的过来,专门吓小朋友。”
“好歹你也是个大人了,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用得着连累一个孩子?”静望着李玉梅的眼中越发不满,她甚至都不敢想象,她要是晚来了一步,墨会受到怎样的对待。
李玉梅冷哼,看了眼她怀中的墨,复杂的情绪只是转瞬间就变成了冷凝:“别在我面前表现出贤良的样子来,你要真是一个好母亲,能让孩子一大清早自己下来翻东西吃?”
“还有!虽然我们高家养的起闲人,但是却也没有那么好的心去养一个只会给高家带来屈辱的女人,更不会去养别人的野种!”李玉梅加重了字眼,心中的那一抹不忍,在说出野种两个字之后,消失殆尽。
“野种?”静面色大变,怀中的墨忽然间又哭泣了起来。
“妈妈……我不是野种,我也是有爸爸的,呜呜……”
墨的哭声浇毁了静心中最后的防线,看向李玉梅的眼神,犹如一把把锋利坚韧的冰刀:“李玉梅,你最好注意你的措辞,你必须立刻给我道歉!”
李玉梅看向静,不可置信:“我给你道歉?我看分明就是应该你给我们道歉!”
“你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在我准备给凝语和高朗办订婚宴的时候你回来;你还带上了个孩子,冒充高朗的骨肉!你居心何在?”李玉梅说话的声音带着颤抖,望着静的眼中恨意满满。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自己带着孩子赶紧给我离开!要不然我就让保安把你扔出去。”李玉梅直直的盯着静:“我说到做到!”
静眸光幽深的注视着李玉梅,她想要理论,想要抒发内心深处的愤怒,可是怀中还有墨,她们的争吵,势必会影响他的:“李玉梅,你这么咄咄逼人,甚至还这样对墨,你的心不会痛?”
“对了,你当然不会痛!”静不给李玉梅说话的机会,眸色冷然的看了她一眼:“当初你都能自导自演,轻松毁了徐泽好的前途,并且做出问心无愧的样子来,我就应该可以预见,你的骨子里根本不会有善良,既然不会有,怎么能奢求你友善的对待我们?”
四目相对,视线交汇之中,隐约有火光闪现。
静抱紧了墨,直接朝着外面走了出去,心中开始冒出一个想法。虽然和她最初的想法相违背,但是这也许是给墨最好的保护,而不是像此刻,他蜷缩在她的怀里,连抽泣都小心翼翼,好不委屈。
“嘟嘟……”
才刚出门,车子喇叭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静看了过去,只见吴维从车子里走了下来,眨眼的功夫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吴维没有错过静对他的戒备,她表现的很明显。但是他并不在意,扯出了一个笑容,望着兀自还在哭泣的墨道:“墨墨,来,让爸爸抱,别让妈妈太累了。”
静神色一变,眼睛越发凌厉的盯着吴维:“不许乱说话。”
墨悄悄的从静的怀中探出了一个脑袋,一双眼睛滴溜溜的望着吴维:“你是……爸爸?”
“妈妈,那我有爸爸,我是不是就不是野种了?”
静的心狠狠的颤了颤,下意识的低头,对上了墨渴求期盼的眼眸。李玉梅不过才说了一次,墨就记住了?他这么小,怎么可能知道野种的意思,除非在她不知道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