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都离开后,梁德问了下管家。
“你说爱法的人,都爱什么?”
“法就必须有好笔与好砚台!”
管家回道。
“对呀,砚台,我怎么忘了这个!”
梁德知道送什么了,爱好法的人谁会不喜欢砚台,送个好砚台比送啥都强。
紫禁城华殿。
朱佑极坐在龙椅上翻看奏折,正看的入神的时候,殿外内侍覃吉看了汪直一眼,后者点了点头,随后道。
“太子爷,商首辅带着户工刑三部尚和左都御史求见!”
朱佑极瞟了一眼。
“哦?让他们进来吧!”
等几位进来后,朱佑极仍然认真看着奏折说道。
“臣等参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朱佑极仍然没有抬头直接道。
“起来吧,首辅和四位前来所为何事呀?”
商辂出声道。
“殿下,老臣要弹劾云南巡按御史郭阳与云南镇守太监钱能!”
朱佑极这才感觉到一丝不对劲,放下奏折道。
“何事弹劾他们呀?”
一旁的梁芳却感觉大事不妙,这钱能可是他的人呀,到底出了啥事?怎么京里人都知道了?
“云南镇守太监钱能在本地贪赃枉法,鱼肉百姓,伙同同党云南都指挥司指挥使郭景,副指挥卢安到木邦司下辖孟密等部落,以答应替他们奏请升为宣抚司为条件,向他们索取宝石、黄金。
而云南巡按郭阳收受贿赂,隐瞒真情,导致木邦司不稳,与孟密部落矛盾越来越大,部落人心离背,不利于大明的统治。”
朱佑极这时候才重视起来,坏了,怎么把这事忘了,历史上就是因为朝廷不管木邦司内斗,导致曩罕弄率领孟密部落脱离木邦司成立孟密司,后来孟密司招兵买马,吃掉木邦司,朝廷也不闻不顾,导致曩罕弄坐大,此后直到明末,这里再也没有收复回来。
可此刻孟密已经脱离了木邦司了,现在就是要压制孟密,曩罕弄虽是女流但能力不低,不能让其坐大,曩罕弄虽不敢与大明为敌,可如果让她统一木邦,那对大明就是有害无益,木邦如同女真,分裂状态才对大明统治有益,必须制止。
朱佑极眼神凌厉的看向梁芳,有点恨铁不成钢。
“一个镇守太监钱能,比本宫这个当朝太子说话还管用,居然还能替一个小小的土司部落担保奏请升为宣抚司!”
梁芳听到此话立刻跪下不断磕头,额头出血也不敢停止,整个殿内都是梁芳的磕头声。
“太子爷,奴婢不知此事呀,奴婢知罪,奴婢知罪呀!”
“哼,你先跪着吧,汪大伴,传次辅李秉,兵部尚王越,礼部尚马升,吏部尚万喜,右都御史董方!”
朱佑极说完,闭目沉思,这是商辂等人出手了,其实钱能在云南贪污这事,他早知道,之所以放手不管,也是因为钱能把金银珠宝通过梁芳之手,送到他的手中,送过七次,总计达八百万两,可木邦这事,他的确遗忘了,看来孟密分裂木邦已无法改变,不如将计就计。
梁芳却吓死了,看到太子爷沉思更是胡思乱想,担心太子爷会不会把自己处置了,梁芳也知道钱能贪污,但贪污的钱都给了太子爷了,至于答应孟密成为宣抚司这事,他也不知情,也不知道钱能哪个根筋搭错了,居然敢替主子答应孟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