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雅静轻声一叹,神色自如,做好了等下应对的准备。
方雅欣转身与塔娜面对面,咧嘴笑道:“承让了。”
塔娜一愣,高傲地扬起下巴,一点儿也没将方雅欣放在眼里,她已经想好了,这次定要全力以赴,给东盛这些人一个教训。
陈公公点起一支香,高声道:“限时一炷香,香尽了统计结果。”
场上已经有太监围出两个一样大小的圈,一人一边,避免出现争执,方雅欣和塔娜要在圈子外面骑马猎杀圈子内地猎物。
塔娜对于这个安排不是很满意,讥讽道:“我们在草原上可没有这鬼圈子,就这样还猎杀?”
方雅欣反唇相讥道:“塔娜公主这么有自信等下可别输了,要是输了可就没脸见人了,毕竟公主可是草原上长大的……”
两人还没开始就针尖对麦芒。
陈公公宣布比赛开始,两人齐齐上面,冲出安全范围。
凤心瑶在高台上眺望,时不时看一眼香炉,根据方雅欣的情况控制香的烧速度。
方雅欣来到自己的围猎场,见塔娜已经开始射箭了,立马拉弓。
圈子内的全是野兔和野鸡还有松鼠这等小东西,这些小动物只要受到惊吓立马像惊弓之鸟四处逃窜,速度快是一回事,要想让它们停下来需要很长的时间,这是在比赛,根本就耗不起。
塔娜原先以为很容易,等真的开始了才发现所谓的围猎比她想象中的要难得多,除了最开始那一箭正中目标,后面几箭全都射偏了,越是这样她就越着急,反观方雅欣,她的围猎与塔娜不同,而是瞄准了栅栏之间的猎物,箭从栅栏缝隙射入,就算猎物倒下也不会引起大范围的混乱,再加上她动作比较轻,连着三支每支都中。
塔娜看得咬牙切齿,她也想学方雅静的办法,但围栏里面已经乱成一锅粥,若要用方雅静的办法需要等这些猎物稳定下来,她哪有这个闲工夫浪费。
塔娜一气之下,做了一个失误的动作,箭矢直接射到方雅欣的界限,引起猎物一阵骚动。
方雅欣气急,怒而回头。
塔娜却是一脸得意,嘴上不阴不阳地说道:“不好意思,本公主不是故意的,谁让飞箭无眼呢!”
“好!很好!你给本小姐记住了!”方雅欣瞪圆了眼睛,不再理会塔娜,继续自己的围猎。
半柱香后,塔娜这边慢慢掌握了诀窍,眼看着她的猎物快要追上来了,方雅欣仍是不疾不徐地观察。
在上面观望的方雅静有些着急,同凤心瑶小声说道:“雅欣的脾气就跟爆竹似的,刚刚被塔娜阴了一下,现在又快要被对方赶超了,她还这么淡定,本宫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
方雅静话音刚落,场上便出了变故,原来是塔娜骑着马正好跑到两个围猎圈的中央,方雅欣射了一箭没能射中猎物,反倒让箭穿过栅栏射中塔娜骑的马。
飞奔之中的马儿突然倒下,塔娜瞬间被摔下去,还被马蹄给撂了一下,伤得不轻,在地上哀嚎。
观看之人齐齐震惊地起身。
方雅欣一脸吃惊地捂嘴道:“天哪,怎么会这样?真是不好意思,本小姐不是故意的,谁让飞箭无眼呢!”
罗颖成震惊过后感到通身舒畅,脸上还不能表露出来,命太医赶紧上去瞧看。
方雅欣不管塔娜的死活,兀自狩猎。
那仁怒声道:“这不公平!”
凤心瑶凉凉地看了她一眼,缓缓张口,“这有什么不公平,就像塔娜公主说的,谁让飞箭无眼呢,刚刚塔娜公主射到雅欣的狩猎圈怎么不见几位出来大喊不公平呢,再说了,这回雅欣可没射到对方的圈子,谁让塔娜公主运气不好要待在那个地方呢。
刚刚我们可都看见了,雅欣瞄准的方向明明就有猎物,只是猎物被疾驰而来的塔娜公主吓跑了,这能怪谁?”
凤心瑶一通胡搅蛮缠,把那仁堵得无话可说,巴特尔拉住还想继续争辩的那仁,朝罗颖成恭敬地作揖道:“东皇,这次是塔娜公主运气不好,我们认了。”
凤心瑶不依不饶地说道:“既然你们认了,那这场比试怎么算?就算没有塔娜公主这一摔,这场雅欣也赢定了。”
“公主说得极是,所以这场比试我们认输。”巴特尔温声道,一点也看不出草原莽汉的样子。
凤心瑶满意地笑了,见那仁双眼喷火,突然笑道:“这次见了几位使臣,本公主算是大开眼界了,你们草原上的男子可比女子讲道理,当然,某些没脑子的不算。”
巴特尔嘴角抽了抽,第一次觉得貌美如花的平康公主这么毒舌,若不是他性子温和,听了这些话只怕也要像那仁一样跳脚了。
罗颖成见情况差不多了,命陈公公宣布比赛结果,同巴特尔说道:“太医先送塔娜公主下去医治,放心,情况不是很严重。”
巴特尔能说什么,他们上了两个人,一个吐血晕死,一个受伤呻吟,接下来还怎么比?
方雅欣得意地走过来,方雅静睨了她一眼,似责怪又似头疼,最后干脆眼不见为净,挥手让她离开。
定北侯夫人见方雅欣回来,气得用力点了点她的脑袋,低声骂道:“你这死丫头怎么胆子这么大?万一要是射中了塔娜公主,就算你姐护着你也很难全身而退!”
方雅欣疼得龇牙咧嘴,连连求饶,“娘,我瞄准的是下位,怎么可能射到人,除非她真的霉运触顶,自个儿往我箭上撞!”
“你还说……”定北侯夫人作势又要揍人,正好凤宏泽及时赶到替方雅欣求情,方雅欣这才逃过一劫。
两人躲到人后,凤宏泽后怕地说道:“你还真是大胆,我以为你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没想到你会把人弄成这样,现在两边已经没办法言和了,下一场我上,你想看看有没有谁看不顺眼的,我帮你报仇。”
方雅欣心下感动,不过她还没有到拎不清的地步,当即摇头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