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元庆恨不得一口生吞了秦慕白,脸上虽是铁青了却不得不努力挤出笑来,故作轻松和大方的给秦慕白回礼。
瞧这一家子和气的,外人见了,指不定还要拍手称赞。
杨夫人站在一旁,老脸含笑心里乐开了花。
那叫一个解恨,痛快淋漓!这个女婿,端的是不简单,是个妙人儿!
“贤婿,宴席想必还要些时辰,待为娘亲自下厨为你做几道宫廷御膳小点来尝尝。”杨夫人上前来拉着秦慕白的手,就要让他往正位上坐。
东床娇客,来了老丈人家哪有坐正位的理儿,这杨夫人分明就是有意让秦慕白死死压住元庆元爽兄弟二人。
秦慕白又何尝不知道她的用心,也不做推辞,大摇大摆的坐了下去。
武氏兄弟俩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秦慕白堂而皇之的坐在了刚刚李恪坐过的正位上,一起猛咽口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贤婿且稍坐,为娘去去就来。”杨夫人冲着秦慕白感激的会心一笑,翩然而去。看她步履轻盈,仿佛瞬间年轻了二十岁一般。
杨夫人走了,武氏兄弟也不好干愣着。只好强颜欢笑乖乖的在秦慕白下首坐下来,陪他喝着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秦慕白看到这兄弟二人憋屈又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心里好一阵笑。
一对小人兄弟罢了,有怒气又怎么样,翻不起什么大浪。想比之下,秦家可比这武家和睦多了。
杨夫人去了许久方才带着几叠儿点心回来,看她满面春风的样子,心情果真是好到了极点。恐怕至从武士彠去世之后,她还从来没像今天这样扬眉吐气心情痛快过。
“贤婿定要多吃一点。”杨夫人说这话的时候,看着秦慕白的那眼神活像是打量着自家的儿子。
俗语常说,丈母娘心疼女婿那可都是真心的,就等于是心疼自己的女儿,这话真是不假。
对杨夫人而言,这个女婿不仅是要心疼,更值得仰仗。以后,她们孤儿寡母,可就全靠他来扶持了。
此刻,杨夫人很有一种在绝境之中抓到了救命稻草的感觉。秦慕白对她来说,就如同一颗闪闪的救星,出现得太及时了。
茶喝了,点心也吃了,秦慕白和这几个人实在是没什么话题可聊,于是起身告辞。
杨夫人和武家兄弟俩将他送出大厅,秦慕白将他们请住,自己出门去了。
今天这事,还真是曲折百回,富有戏剧性。本来是两个登徒子来猎艳涉色,却没成想办成了一宗婚事。
从此世上,岂不是少了个萝莉,多了个人妻?
秦慕白正在恶趣味的闷头寻思,冷不丁身边传来一声娇斥:“喂!”
不用回头看,发出这等魔铃般摄人心魄嗓音的,除了小妖孽武媚娘,还能有谁。
“何事唤我,媚娘?”秦慕白站住脚,看着她微笑。
武媚娘双手叉在饱满的胸前,斜倚在一颗干枯的桃树上,似乎有点气愤的急剧呼吸,因此一对饱满轻微的起伏。深挤出来的沟儿,端的勾魂夺魄。
“谁让你娶我的?”武媚娘双手一撒,快跨两步走过来。小嘴儿一撇,瞪大眼睛怒视着秦慕白。
不裹脚的女人走路就是好看。
秦慕白很无辜的撇起脸撇开手:“媚娘,我也是受害者,被逼的呀!”
“你说什么?你你你!……”武媚娘顿时气煞了,指着秦慕白气得跳脚,“你这坏蛋,得了便宜还卖乖嘛!敢情和我许了婚,你还觉得很委屈吗?”
“还有,不许叫我媚娘——我名为照!”
秦慕白呵呵的笑。有趣。
“接着跳,真销魂。”他不好怀意的一对眼神落在武媚娘饱满如峰的胸前,抱着肘,调侃的笑道:“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了。谁敢欺负我,告诉我。我第一时间把他轰杀至渣。”
“就会吹牛!哼!”武媚娘忿忿然的撇了撇嘴,别过脸去瓮声道,“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才不依。我不要嫁你。”
“你说谎。”秦慕白面带微笑,“你的眼神告诉我,你现在甭提有多高兴了。嫁给我,你心安理得非常满意。”
“你……真厚脸皮!”武媚娘的脸一下就红了,又好气又好笑的骂道,“没见过比你还厚颜无耻的家伙!你别做梦了,我是肯定不会嫁你的!”
“是么?”秦慕白不以为意的一笑,双手剪背轻踱几步,悠然道,“但是,那恐怕由不得你呢!在我大唐,不管是律法还是风俗,都决定了你非我不嫁。除了我,天下也没人能再把你娶走。这一点,你想必是不会置疑。”
武媚娘小脸蛋儿轻微的一颤,闷闷的哼了一声撅着嘴别过脸去。
虽说大唐民风开放,但仍是典型的男权社会。不管是律法还是世俗的道德,都只允许男方有悔婚和休妻的权力。女方,是绝对不可以自悔婚约或是提出离婚的。否则,就像女人红杏出墙偷了汉子被捉奸在床一样,会受到世俗的唾骂,而且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不过,话虽这么说,我倒是想听听你为什么不肯嫁我?”秦慕白话锋一转,问道。
可算是问到武媚娘的心坎儿里去了。
“说了半天,这才像句人话。”武媚娘哼哼了两声,瓮声道,“你虽然出身将门豪族,但却是庶出之子,官职仅七品。以后想要娶我的王亲贵族公子们一定多了去,我凭什么要嫁给你?”
“有自信,我喜欢。”秦慕白轻松的笑了一笑,“那你说说,要什么样的人娶你,才算是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