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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对皇后道:“娘娘, 奴婢见昌平候他们都转头回来了,三皇子也回了,殿下应该也快回了。”
车中, 换下后服穿着一身家常衣裳的黎皇后, 靠坐在软靠上, 她素着面, 穿着也十分素净,这样的她极为罕见,整个人显得有些疲惫。
闻言, 她往车窗外看了看。
“本宫坐在车里都热得受不住,也不知傅儿怎样了?日头这么烈, 还得骑着马在外面走。”
迎春小声道:“三皇子四皇子都在,殿下又怎好不在。”
也是, 太子怎好缺席?
皇后神情微微露出一丝厌恶, 似乎想说什么,忍住了。
这时,车厢外有人低声道殿下回了,迎春忙朝车窗外望去,正好看见太子骑着马往回跑。
“娘娘,殿下回了。”
皇后表面平静,眼睛却不落下地看。
“回了也好,也免得晒坏了。”
她往后靠了靠,似乎终于放了心, 阖上双目养神。
过了会儿, 车厢外传来阵阵惊哗声,隐隐有人在低叹太子殿下的武艺真好的字眼。
皇后当即睁开眼睛。
坐在车里是看不见后面情形的, 迎春接受到皇后的示意,忙扬声问外面怎么回事。
不多时,有人报来。
“是殿下直接从马上上了车,引起了一些侍卫的诧异。”
“太子也是,年纪还小?竟做出如此出格之举,若是摔伤了怎么办?”说是这么说,皇后脸上却隐隐带着骄傲之色。
可下一刻顺子的话,让她顿时变了脸色。
“不过殿下没上自己的车,好像上了后面一辆似乎是侍妾坐的车……”
福儿半掩着口的手还没放下,太子已经进来了。
“你看看哪家女眷像你一样,明目张胆地隔着车窗看男人?”
念夏忙退身到外面,由于地方有限,她只能坐在车门处,背对着里面。
太子在福儿的身边坐了下,离近了才发现他出了很多汗,身上热气腾腾的,衣领子都汗湿了。
“我又没看别人。”
太子挑了挑眉,明显不信。
福儿现在都还有些心如撞鹿,不免神态就带了些娇软:“方才三皇子四皇子往回跑时,我都藏在帘子后,只有殿下过来时,我才拉开了车帘。”
“你没往外看,怎知三弟四弟往回走了?”
哎呀,被拆穿了。
福儿忙岔开话:“殿下,你出了这么多汗,要不要换身衣裳?不过我这好像没带你的衣裳,要不你先喝杯茶?”
“你跟孤装傻就是。”
太子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接过茶盏,一饮而尽。
福儿眨了眨眼,装作没听见,殷勤地拿着帕子给他擦汗。
如此一来,卫傅倒也不好与她再计较了。
说话间,有人骑马送来了一个包袱,包袱里装着太子的干净衣裳,又有人骑着马送来铜盆帕子和半桶水。
福儿简直想象不出,这水是从哪儿来的。
还是太子见识广博,嘲笑她说有人专门服侍这些,别说水了,还能在车上做吃食。说若不是这些问题能解决,如何能赶路数百里?
要知道当下这个车队里都是大燕最尊贵的一批人,渴不得,也饿不得。福儿这车是太小,他的车里不光自备的有洗漱用的物件,还有便桶,烧水的炉子,还能泡茶,像父皇母后及其他高位嫔妃车里还有冰盆。
好吧,福儿承认自己见识浅了。
“那殿下车里有冰盆吗?”
“你想做什么?”
福儿扭捏了下,一面贤惠地帮他脱外面的罩甲,一面道:“你看长途跋涉,殿下难免需要人服侍,小喜子哪有奴婢周全,不如让奴婢去殿下车里,殿下平时吃茶用饭奴婢也能跟着服侍。”
她这装模作样的样子,让太子连连皱眉,又有些啼笑皆非,不禁睨了她一眼:“现在知道巴结孤了?晚了!”
福儿装哭:“殿下你怎能如此狠心无情,妾身一介蒲柳之身,被殿下强抢民女……”
“等等,你这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一套?”
太子越听越不对劲,打断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