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植所率领的官军正在巨鹿郡南面与黄巾军主力鏖战,偏将军董卓率偏师三万经赵郡入常山郡,欲偷袭石邑进取常山郡城真定,以此威胁黄巾军后方。
怎奈驻守常山郡的黄巾渠帅张昊足智多谋,以区区七八千的兵力便将董卓的三万官军打得丢盔弃甲,狼狈而逃。
此件战事,随着说先生的嘴,广为流传。
常山郡的百姓即不歌颂黄巾军,也不为官军的失败而惋惜,因为谁胜谁败,他们的日子都是一样过。
但是,百姓们却乐于谈论张昊的聪明睿智和用兵如神,毕竟人们都喜欢英雄,更乐于接受一个英雄在他们身边。
茶肆之中,张昊正听着说先生对自己的夸赞,听到夸张之处,张昊也不免抿口热茶,尴尬一笑。
什么渠帅张昊,年仅十四岁却身高八尺,双臂能有千斤之力,凭他一人便能在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之类的。
张昊感慨,果然舆论这个东西啊,虚虚实实难以细究。
“他来了。”黎悦提醒道。
张昊转头一看,果然看见田丰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子楚久候了,久候了。”田丰朝张昊拱了拱手,说道。
“先生以前从不迟到,为何今日……”张昊不禁问道。
田丰坐下后,开口解释道:“我去了一趟郡守府,向薛公请辞了。”
“请辞了?”张昊皱了皱眉,疑惑道:“先生可是要离开常山郡?”
田丰一脸沉郁的摇了摇头,叹道:“我这人呐,向来自傲,自诩有管乐之才,却不想老眼昏花,习焉不察。”
说完,田丰便是一阵叹息,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张昊听得一头雾水,不禁讶然问道:“先生何故如此?可是出什么事了?”
田丰冷哼一声,淡淡道:“子楚不必再装模作样了,我已知你身份,这些日子与你相谈深切,却未曾将你身份识破,我深感汗颜呐!”
张昊淡淡一笑道:“先生乃冀州名士,才学渊博,子楚是真心想拜先生为师,又担心先生知晓学生身份后弃之不见,所以未敢表露实情,还望先生恕罪!”
说着,张昊直起身子,朝田丰躬身一拜。
“子楚贵为黄巾渠帅,如此年纪便能以少击众,大胜而回,子楚之才远胜于我,何必要拜我为师,切莫再称我为先生了。”田丰摆了摆手道。
这田丰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怪自己一开始不直言相告?
可他有什么办法?若一开始就跟田丰说自己是黄巾渠帅,想拜田丰为师,如此做,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田丰挥袖而去。
田丰乃冀州名士,怎会不顾自己的声誉辅佐一个黄巾蚁贼呢?
若自己也有个什么汉室宗亲或者四世三公的身份背,他又何必如此难做呢。
“先生,”张昊深吸一口气后,开口道:“学生隐瞒身份也是实属无奈啊!”
田丰别过头,没有说话。
张昊也不再掩饰,直言道:
“家父张角不过一介农户,他为何要反抗朝廷?因为大家没有饭吃,为何没有饭吃?因为外戚专权,宦官当道,朝廷只会横征暴敛,不顾百姓死活。
我们黄巾军中,全都是穷困的黎民百姓,起兵反抗只为能吃一口饱饭,我们有何错?
高祖皇帝不过一亭长,却能覆秦灭楚,开创大汉四百年之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