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萌的身体恢复得很快,继脑部恢复正常功能不再头晕恶心之后,断了的腿骨也开始愈合了,连身上蹭破、刮破的小伤口也随着时间的流逝不见了,粉aa嫩的肌肤又回来了。
她这段日子被照顾得很好,她爸妈自从陶嘉然回来那天起,绝口不提两个人的事儿,就像这两个人出柜什么的都是幻想中发生的,岑萌倒宁愿觉得爸妈是默认了她们的关系,心安理得地每天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黏着陶嘉然。
陶嘉然可没她那么乐观,她不信岑家夫妻就这么忍了,放任了,尤其是之前岑子实还和她有过那番对话。眼前的一切,只是因为岑家夫妻不忍心再让岑萌心里难受,或者说是害怕她又作出什么幺蛾子,总之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两周下来的结果就是,岑萌虽在病中,却被养得愈发红润,脸型也朝着圆的方向努力着。陶嘉然则整个人整整瘦了一圈。
按照医嘱,康复训练是必要的。人毕竟是直立行走的动物,长期的卧床会导致肌肉功能的萎缩。陶嘉然很有经验,每天都给岑萌按摩全身的肌肉,就算岑萌直嚷嚷疼她还是依旧坚持。纵然如此,最好的外部按摩也不及人体自身运动机能的恢复。所以,从确认岑萌可以离开病床的那一天起,岑家就准备好了双拐,让她从新练习走路。
这样的练习,其实最好是在室外,不过眼下是隆冬时节,也只好在室内进行了。好在病房足够宽敞,岑萌胆子又小,不敢多走,也是可以了。
岑萌拄着拐走了两步,就不想走了,摇摇晃晃的总怕摔倒,哪有赖在床上舒服。讨厌的陶嘉然,不说过来搀着她,还站在三米开外,轻拍着双手:
“乖,来,再走两步试试”
当姐卖拐吗岑萌嘟着嘴,别着脸,打算无视她。
陶嘉然又拍拍手:“你过来,我就给你好吃的。”
擦,当姐是马戏团的熊吗还好吃的,姐像是贪吃贪喝的人吗岑萌回她个白眼。
陶嘉然继续诱惑她:“走过来,就让你亲亲。”
这个嘛还有点儿意思。岑萌眨巴眨巴眼睛,美色当前,英雄当自勉啊。为了一亲芳泽,拼了
双拐敲击在地板上,“笃笃笃”的,和着岑萌心脏的跳动,一步,两步,三步有多久了她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和陶嘉然亲近了
走完第五步,岑萌的第六步刚刚迈出一只脚,拐杖甫一抬起尚未落下,陶嘉然已经张着双臂搂她入怀。
那一刻,岑萌贪婪地呼吸着只属于陶嘉然的气息。
那一刻,岑萌找到了这世上最信任的依靠。
她索性撇掉双拐,单腿着地,伤腿虚虚点着,两臂已经环上了陶嘉然的细腰。
“你瘦了。”这是岑萌的第一反应。
“当减肥了。”陶嘉然搂紧她。
岑萌自她怀里仰起头,她师姐原来一点儿都不胖,相反还有着精瘦的小结实。就像一只豹子,瘦,却浑身充满了力量。可眼下的陶嘉然却让人心疼,二十天前的精致腰身都要消失不见,
脸上也透着一丝丝疲惫。
“都怪我,让你累成这样”多少天了,岑萌第一次为自己的任性而后悔。
“我结实着呢,不许担心。”
岑萌又往她胸前蹭了蹭,贴着她心脏的位置,听那里“咚咚咚”有节奏的跳动声。怎么可能不担心除了担心,她也开始渐渐明白,她伤害自己的同时,也在伤害在乎她的人。
“以后再胡闹,真就不管你了。”声音隔着胸腔响在岑萌的耳边,带着回音。
岑萌闷闷的:“别不管我”
陶嘉然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凝住她晕上水雾的双眸,“别哭啊逗你的。”
想不到小丫头这么不禁逗。
岑萌欢喜她师姐眼中的专注,还有怜惜,只对她一个人才有的神情,让岑萌骄傲,又渴望。
“你说要亲亲我的”岑萌索要着应得的奖赏,可还是在诉诸于口的一瞬感到害羞。
“这么想啊”陶嘉然的眼中满是笑意,迫近她,竟是让岑萌紧张得闭紧双眼。
陶嘉然被她可爱的反应萌得险些失笑。做人应该讲信用,她想着,身随意动,唇已经覆在了岑萌的额头。
岑萌脑袋上的绷带早在几天前就拆掉了,光洁的额头终于重见天日。岑萌原以为那个吻会落在唇上,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身体却违背了所思所想,为那个轻柔的吻哆嗦了一下。
陶嘉然有所感,睁开眼,岑萌闭紧的双眼,还有微颤的睫毛映入眼帘,愈发激起她的怜惜。
“别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