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管事走了进来,向沈菀禀报道:“少夫人,马车备好了。”
“小公爷也要入宫给太后过寿吗?”罗太医这才反应过来,谢玉瑾今日穿着打扮和平日不同。
他穿着一袭水蓝色的锦袍,头戴冠玉,腰系玉佩,面颊染上一抹很淡的微红,精神与气色显得比两日前好很多,之前的病态也消减了大半。
罗太医顿时皱起眉头,瞧着谢玉瑾这身打扮,是也准备去赴宴。
谢玉瑾道:“太后过六十大寿,我既然已经苏醒了,岂敢怠慢。”
“可是……”罗太医不赞同谢玉瑾去参加寿宴:“太后知道你的身体情况,她定能体谅你的难处……”
“太后宽厚仁慈,可为人臣子却不可因此无礼。”谢玉瑾打断了罗太医的话,抽出帕子咳了两声:“若我真的不舒服,不是还有罗太医在吗,且少夫人也懂得医术,罗太医担心什么?”
他倒不是担心什么,只是看谢玉瑾的气色,他怀疑沈菀给谢玉瑾用过药。
他一脸狐疑的朝沈菀那瞥了一眼,见沈菀没有阻拦劝谢玉瑾的意思,他的眉头皱的更深。
“既然谢小公爷执意要入宫为太后贺寿,那再请个脉,我看过你的身体后再决定吧。”
“好。”谢玉瑾把手袖挽起。
罗太医压着他的手腕为他把脉,脉象并无明显变化,体内毒障压迫心脉,肺腑也受到侵蚀,看来是回光返照。
“罗太医,怎么样?”沈菀开声先问道。
罗太医犹豫了一番,又看向谢玉瑾的脸色,点点头道:“小公爷想入宫就去吧,若有哪里不舒服,你一定要跟我说。”
“知道了,罗太医。”
谢玉瑾收回手,放下袖子,薄唇微微抿起,目光看着沈菀捏着的方子。
等罗太医一走,沈菀就立刻让人守着房门。
萧云动作麻利的拿起盆景。
谢玉瑾吐出了罗太医的药。
沈菀抽出帕子,为他擦拭嘴角的药水,娇颜很是难看。
她眼中闪烁着一抹幽凉的光,那里面还藏着对谢玉瑾的亏欠与心疼。
谢玉瑾握紧她为自己擦拭嘴角的手,笑道:“阿宁,别担心我,我自己有分寸。”
“我偷偷查看过罗太医倒掉的药渣,那里面有两味致命的毒药,蜈蚣草可以麻痹你的筋脉,压住你的内力,让你无法再运转丹田,使用内力,兰殊是侵蚀你心脉的剧毒,若你本就中了毒障,那么;再日积月累的服用此药材,定会令你日日心绞,疼痛难忍。”
前世的阿瑾,便日夜承受那痛苦不堪的心绞痛。
可他并不知道,那递给他的一碗碗汤药,并不能解他体内的毒。
他疼怕了,每日按时服药。
但疼痛来临时,总是令人那么绝望。
而她却无能为力,因为她也曾是加害谢玉瑾的侩子手。
只是后来,他对她的好、他的可怜,镇国公的死,谢家军的军魂,让沈菀意识到沈家给她灌输了错误的想法,她对谢玉瑾动情了,她心生不忍,才偷偷为他制解药,可是……
前世所有事情,总是晚一步。
她差一点点就可以解他身上的毒。
“当然,还有一味药,它叫相思引。”
“叩叩叩。”房门外,传来了宋嬷嬷的声音,宋嬷嬷道:“少夫人,你的血燕窝熬好了,奴婢给你送来了。”
沈菀微微回头,朝房门方向看了一眼,道:“它是种在我身上的毒,只要你我二人行欢,毒素会转移到你的体内,让你无论与谁行房事,都不会留下子嗣。”
那宋嬷嬷送到她面前的血燕窝里,就加了相思引……